的胸口生出一種莫名異動感,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連帶朗迪握住自己的手也跟著躁動起來。對方像是察覺到卡拉斯心思一般加重了力道,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朗迪的呼吸近在咫尺,撥出的氣體像是在燃燒,卡拉斯莫名心虛起來,騰地轉過了身,掙脫了朗迪握住自己的手。
他來到狐族聖地已經三年,這三年間是朗迪陪伴自己。雖然最開始是出於首領安排,可後來情況已經完全不同。卡拉斯漸漸成長,一年前已經長成完全獸形,人形也和從前部落成年獸人並無不同。他四肢矯健,身體強壯,身體的每一處無不散發出成熟氣息,他已經成長成不折不扣的成年獸人。至於朗迪,他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朗迪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明白?是誰會在卡拉斯發呆時從身後撲上來和他鬧騰,直到兩人都精疲力歇;又是誰會在他無意識時看著他發呆,眼神炙熱火辣。
獸人和獸人在一起的事情,換成在部落,卡拉斯是從未想象過的。來到狐族聖地,才知道這種事並不稀奇,畢竟狐族聖地全是獸人,大家似乎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於是出於生理需求,獸人和獸人結伴過日子變得稀鬆平常。至於卡拉斯,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離開。一是自來到狐族聖地後,結交了好些朋友,這其中當屬朗迪和自己關係最鐵,對卡拉斯來說,朗迪幾乎等同於家人一樣的存在,所以即便是要離開,卡拉斯也希望得到朗迪的同意。因為他這一走,很可能不再回來,他不希望離開時和朗迪不愉快。二是離開這麼多年,由最初對家人的無比想念變得模糊不清,他只有努力銘記葉松,才不至於遺忘和葉松在一起時的感覺,畢竟他們只相處過短短一個月;但無論如何,卡拉斯又不可能遺忘葉松,他記得他的懷抱,記得他的微笑,記得他時常帶著太陽花一般的微笑。想見他,他說過要和他結成伴侶,所以忘不了他,即便和他再次見面時已不再如從前那般愛他,無論多少個假如存在,他都必須見到他守護他。
“又在發呆?”朗迪看似不滿卡拉斯發呆,站在一旁發怒,他討厭卡拉斯這幅模樣,明擺了就是在想家。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還會想家,和他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不好嗎?朗迪憤怒的質問讓卡拉斯回過頭來,他明明什麼也沒做,朗迪又無故發怒,讓他不知所措。他舔了舔嘴皮,為了平復朗迪情緒,試著道歉:“對不起”。
“不要再想那些人了,不好嗎?”朗迪拉起卡拉斯雙手,半是發怒半是哀求:“試著和我在一起,行不行,我會做的很好。和我在一起,不會和與雌性在一起有什麼不同?你看,大家不都是這樣嗎?難道你不清楚我對你怎麼樣嗎?”“朗迪。”卡拉斯搖了搖頭,閉上了眼:“對不起,我想要回家”。
卡拉斯的回答讓朗迪愣在原地,他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兩人四目相對。朗迪咬唇跨步上前,兇狠地抱住了卡拉斯,後者沒有意識到掙扎。朗迪突然看定了卡拉斯,舔了舔唇,表情受傷而痛苦,朗迪的面孔越來越近,就連呼吸聲也變得清晰起來。他的唇重重地覆蓋在在卡拉斯唇上,親吻兇狠而殘暴,忽而又溫柔專情,像是在舔舐著受傷的小動物。
“你幹什麼?”朗迪顯然沒有意識到卡拉斯會如此發怒,因為對方突然猛推自己,朗迪踉蹌著向後倒退幾步差點摔在地上。“沒事吧?”卡拉斯這句話梗著喉頭,行動比意識還快,跑上前想要將朗迪拉起。朗迪以冰冷的目光表示拒絕,嘴角冷笑著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卡拉斯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該衝上去向朗迪道歉還是乾脆聽之任之,他既然無法聽從朗迪的心情,是不是就該讓兩人從此形同陌路,可他明顯又做不到,朗迪對他來說不同尋常,是朋友是夥伴也是家人,卻絕不可能是伴侶,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卡拉斯只能站在原地,看朗迪越走越遠。
原野溪邊,卡拉斯從山坡上徑直走了下來,一隻巨大紅色狐狸在盤踞在水邊,頭部微傾,似乎正在凝視水中的倒影。卡拉斯走到首領龐多身邊,微微躬身。龐多注意到卡拉斯,並沒有回頭,依舊專心致志地凝視水面,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打消無聊的方式。“首領,”卡拉斯在龐多身邊坐了下來。龐多嗯了一聲,面無表情。“我有事想和你商量。”龐多依舊嗯了一聲,意思似乎是讓卡拉斯繼續說下去。卡拉斯稍微整理下思維,說:“首領,我想要離開”。
“哦?”龐多這才回過臉來,卻並無驚訝之情,似乎卡拉斯的請求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他只是淡淡詢問:“已經確定了?”卡拉斯點頭表示決心,龐多再進一步詢問:“什麼時候離開?”這時卡拉斯的回答才顯得猶豫不決,“還沒確定”。龐多的視線再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