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匹騾子;在山上等著他。死人臉簡單介紹了一下;說他是當地的藏族嚮導;叫拉巴。他這次是和拉巴來雪山上探路;沒想到順手撿到了我;看來這次真是不適合上山;運氣太壞。
拉巴不會說漢語;朝我使勁兒笑; “哦啊” “哦啊”地比畫。
好在死人臉天賦異稟;連藏語都會說。他和拉巴簡單說了幾句;讓拉巴帶我們
上山;看能否找到去雪山的猴子。
拉巴擔憂地看了看天;又眯著眼看了看山頂縈繞的白霧;顯得很擔心。
他和死人臉嘰嘰咕咕說了半天;估計是在說現在的天氣不適合上山。可是死人臉根本不為所動;擺出那副死人面孔;徑自往山上走。拉巴沒辦法;只好垂頭喪氣地牽著騾子;帶著我們繞著雪山走了一圈;找到了一條地勢平緩的地段;開始往山上走。
山腳下的積雪大多化了;並不很難走。我們又往上爬了幾百米;積雪越來越厚;岩石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腳踩上去;又溼又滑。我滑倒了好幾次;還有一次差點兒從山上滾下去;還好有後面的拉巴把我拉住了。
向上看看;雖然走了很遠的路;但是離山頂還很遠。山上白茫茫一片;已經分不清楚雪線在哪裡。如果這次要爬過雪線;那實在太可怕了。雪線上存著厚厚的堅硬的積雪;有些甚至已經有上萬年的歷史;用冰鎬使勁兒敲下去;可能只留下一個白點;凍得像鐵一樣硬。
現在雖然沒到雪線上;但是山腰上的氣溫也不高;黑壓壓的雲壓得很低;不知道山上還會不會下雪。風像刀子一樣往脖子、臉上刺來;我的兩隻手被凍成了胡蘿蔔;幾乎連登山杖都拿不住了。但是為了尋找猴子;我也不好說離開;一面詛咒著天殺的猴子;一面又怕他出事。
到了雪線上;我們開始分頭搜尋。不一會兒;拉巴就手舞足蹈地嚷嚷起來;招呼我們過去。原來這裡剛下過一場雪;厚厚的雪殼上還有一層積雪;很容易留下痕跡。
在雪地上清晰地印著一排腳印;我比了比;腳印和我的差不多大;應該是猴子的。這行腳印很明顯;深深淺淺地一直朝山上延伸;一直到視線盡頭。
我仔細找了找;始終沒有找到宋姨的腳印。這讓我很疑惑;猴子為什麼會—個人跑到雪山上?宋姨為什麼沒跟他去?那她又去了哪裡?我叫著死人臉;想和他商量了一下;要不要跟著腳印走;看看能甭找到猴子。他卻根本不理睬我;自顧自地往前走。我也趕緊跟上;趁著這個災星在;趕緊找到猴子是正經。
走了一段路後;前面的腳印開始變得凌亂;歪歪扭扭。這說明猴子已經體力不支;身體已經漸漸控制不住;隨時可能跌倒。
我很著急;在草原上奔波了這麼多天;猴子的身體已經很差了。加上他把吃的都留給了我;還走了這麼遠的山路;身體堅持不了多久;可能隨時都會倒下。
又走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不對;猴子的腳印又發生了變化。他的腳印本來是一直朝著山上走;雖然到了後面有點兒歪歪扭扭的;但是路線很明確;就是要上雪山。但是在這裡;他的腳印突然變了個方向;開始朝著懸崖的方向走。
腳印也越來越淺;有的只剩下前半個腳印;步距也開始變大;朝著懸崖走過去。
我愣住了: “猴子是不是體力不支了?”
死人臉眯起眼;看著遠處的懸崖;淡淡地說: “他在逃命;嚇得連方向都顧不上了。”
我嚇了一跳;回想猴子的腳印突然變淺;步距也越來越大;確實像是受到了驚嚇;拼命往前跑;連方向都顧不上了。
在這半山腰上;又會有什麼危險呢?我向四下裡看看;周圍皆是厚厚的積雪;雪線下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整個雪山安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越是安靜;才越顯得這片雪山中危機四伏。這些厚厚的積雪中;還不知道隱藏著什麼怪物。
我的心裡亂糟糟的;猴子到底遇到了什麼;讓他嚇得連方向都顧不上了?
我急忙朝著猴子的方向走;嚮導拉巴卻拉住了我;面色恐懼地看著懸崖那邊;哇哇叫著。
死人臉說: “拉巴說那個懸崖是魔窟;住著吃人的妖怪;不能去。”
我說: “不行;我要去找猴子!”
拉巴繼續哇哇叫著;手舞足蹈;作出了好多奇怪的姿勢;好像是在描述那個魔鬼有多可怕。最後他俯身跪在地上;朝著懸崖方向虔誠叩拜著。
死人臉看了看拉巴;跟他用藏語簡單說了幾句;對我說: “走。”
我問: “拉巴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