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點點頭。
“我說兄弟,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沒見憨叔都回來了麼?”老頭的神情顯得失望之極。
老白站在老頭們身後也探頭望去,月光下,一位高舉菜刀的健碩悍婦正追趕著憨叔滿院子的跑,口中連連叫罵個不停。
就在這時,他看見有良和二丫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一晝夜的時限已過,二丫的身上似乎並沒有出現反噬的跡象,老白心中一喜,這說明“噬嗑陰針”肯定在有良的手裡,老陰之氣融合了反噬的老陽之氣,二丫因此才得以無虞。
此刻有良的目光也朝這邊瞥了過來,老白見狀悄悄的退了出去,目前以自己的功力尚且無法正面與其較量,因此必須想法子暗中下手,趁其疏忽不備的時候盜取“噬嗑陰針”。
“憨嬸別追了,那個杜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進屋聽俺詳細的說給你聽。”有良開口勸道。
憨嬸氣喘吁吁的停下了腳步,瞪了憨叔一眼扭動著粗壯的腰肢跟著有良進屋了。
桌子上,媚娘趁著無人之際,正卷著豆皮裹肉絲吃得正香,甚至還不忘放上一小段蔥。
當憨嬸聽完有良講述了杜大姐坎坷的身世,驚訝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攏嘴巴。別看憨叔學富五車,而憨嬸卻是無甚文化,以至於民間流傳已久的《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故事都從未聽說過。
“你說那個姓杜的女人不是咱這陽世的人?”憨嬸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錯,她已經死了好幾百年。”
“我的媽呀,那不就是鬼麼?難道這世界真的有鬼?”憨嬸驚呼道。
“有,還不少呢,只不過我們肉眼凡胎平時看見也認不出來。”有良說。
憨叔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溜了進來,不過隨時準備著打算再跑。
“憨叔啊,是我錯怪了你。”憨嬸一把揪住他拎到了座位上,隨即滿臉堆笑的給他斟滿了酒。
憨叔啜了一口,大聲吩咐道:“給我卷個京醬肉絲來。”
“是。”憨嬸此時又變得小鳥依人起來。
二丫與有良面面相覷,會心的一笑。
晚飯後回到了西廂房內,關上門兩人坐在床上紅著臉相對而視,都感覺到很難為情。有良從桌上端來水杯遞給二丫,她輕抿兩口眼含秋波的凝視著有良,而有良一隻獨眼也熱辣辣的回望,兩個人的心裡如小鹿般“咚咚”直撞,此刻已是無聲勝有聲了。
有良接過水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乾,清涼的水落肚令他清醒了不少,但隨即似乎酒勁兒湧上了頭,感到腦袋裡一陣眩暈。
對面的二丫此刻眼皮已經抬不起來了,往後一仰就倒在了床上,可是她並未飲酒啊。
“不好……”當有良意識到是中毒時已經遲了,隨即身子一歪撲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倏的翻牆落入院子裡,然後躡手躡腳的推門閃進了西廂房,燈光對映在他得意的臉上,正是老白佘天庭。
他趁有良等人在廚房裡的時候,趁機溜進了西廂房,在涼水杯中滴下了口涎,老白不想致他們於死地只要迷倒就好,現在可以搜查那枚噬嗑陰針了。
陽針有七寸多長,估計陰針也差不多,可是搜遍了有良和二丫的身上並沒發現。他隨即對房間內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尋找了個遍,仍是無果,這小子藏哪兒去了呢?老白知道有良脾氣倔強,即便是弄醒他怕也問不出來,無奈之下只有暗中偷偷的監視兩人,一旦發現陰針的出現,屆時再下手盜來為宜,反正這小子江湖經驗淺薄,根本防範不了自己這等老手。
老白偷偷溜了出去,反手帶上門,自己下的蛇毒份量較輕,天亮以前兩人自會醒來。
正房裡傳出憨嬸雷鳴般的鼾聲,老白搖了搖頭“嗖”的縱身翻牆而過,這一切都被伏在廚房門口的媚娘瞧見了,“喵嗚”它喉嚨裡輕輕的咕嚕一聲。
清晨時分,二丫與有良幽幽醒轉。
“有人給我們下了毒。”有良皺著眉頭沉思說道。
“誰幹的?”二丫緊張的問道。
“還不知道,俺去瞧瞧憨叔憨嬸有沒有事兒。”有良出門朝廚房走去。
“喵嗚。”媚娘叫住了有良,並用前爪在地上畫了一條蛇,隨即仰臉神情嚴肅的示意他。
有良驚訝的望著媚娘:“你是說老白來過了?”
媚娘用力的點著頭。
抬眼望去,憨叔憨嬸正在廚房裡忙乎著早餐,神色並無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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