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定杜大姐或是更厲害的人物得到訊息都會去追殺奪針,連薛道禪也不會放過她的,那時的處境可就危險了。而且萬一噬嗑針被別人奪走,想再搶回來難上加難,沒有了陽針,自己的寒氣就無法徹底驅除,說不定那天凍硬後就永遠醒不過來。
不行,得去找二丫,帶她躲開那幫追殺的人,有良決心要設法儘快的離開衡山。
“師父,”有良對古空禪師說道,“來衡山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玩過,俺想出去走走轉轉。”
“也好,不過別走遠,晚上一定要趕回來,不然會讓薛施主擔心的。”古空禪師答應了。
有良只是揣上曾靜的那兩千塊錢,衣物都沒帶,抱著媚娘走下了祥光峰,看上去似乎是漫無目的的瀏覽,當他確認身後無人跟蹤時,便一路沿偏僻小道西行。出門之前,他仔細的查過那本地圖冊,衡山向西不過五百多公里就可以到達湘西苗疆了。儘管苗疆地域廣闊,到處都是崇山峻嶺,人煙稀少毒蛇猛獸出沒,但這些難不倒他,兜裡有錢,而且又學成了“夢遺神功”,即便遇上幾個劫道的土匪蟊賊或是野獸,相信也能對付得了。
有良一路穿行在東南丘陵之中,越往西走山勢逐漸高聳,這些天來都是夜伏晝行,晚上借宿在山民家,餓了啃點乾糧,渴了飲些山泉水,不一日終於進入了偏僻的苗疆。
日暮時分,四下裡望去都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和莽莽林海,見不到一戶人家。
“媚娘,看來咱們只有露宿了。”有良放下揹簍,媚娘弓著懶腰打著哈欠從簍子裡爬出,行走山路背竹簍最為方便實用,裡面存放有乾糧、精鹽以及途經集市時買的刀和火柴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喵。”媚娘見有良拿出了乾巴巴的饅頭,厭惡的想吐。
“好吧,其實俺也想吃肉了,”有良拿起手電筒說道,“走,去瞧瞧有什麼小動物。”然後率先向附近的樹林裡走去,媚娘歡快的跑在前面,儘管一條腿殘疾了,但仍還是非常靈活。
黑夜中,山雞與鳥類一樣都是是雀盲症,手電照著動也不動直接逮就是了,如遇野兔則始終在光柱裡跑也好抓,要看運氣如何能碰到什麼了。沒多久,媚娘衝著一株大樹輕輕的“喵”了聲,手電照過去,果然在高高的樹椏上蹲著幾隻山雞,見到光亮傻乎乎的愣在那兒紋絲不動,媚娘興奮的衝到樹下準備爬上去捕捉。
“不用麻煩了。”有良說著一抬胳膊“嗤嗤”連續射出幾股老陰氣束,那幾只山雞瞬間被寒氣凍僵一股腦兒的摔了下來,媚娘嘴裡叼了兩隻,有良手裡拎著兩隻,今晚終於有肉吃了。
有良不能像古空禪師那樣用手掌發功解凍,所以只能燃起了一堆篝火等著慢烘融化,等山雞變軟了之後立刻剝皮開膛破肚串在木棍上燒烤,一面不時的撒上些精鹽。
隨著肌肉脂肪“滋滋”的融化,沒過多久,那濃郁的香氣便彌散在了夜空中。
媚娘流淌著口涎,目不轉睛的盯著篝火木架上焦黃的烤雞。
就在這時,忽聽遠處傳來一聲鑼響,山道上走來了三個長袍人,前後二人為黑顏色,中間的則是一襲白袍,在清冷的月光下一言不發的匆匆趕路,令人感到無比的詭異。
這三人走到數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前面的黑袍老者鼻子嗅了嗅,烤山雞的香味兒實在太誘人了,他遲疑的開口問道:“小兄弟,你的山雞賣不?”
“都是旅途中人,過來隨便吃就是了。”有良自從離開佛崖寺以後,性情已經開朗了不少,尤其是和柳十三以及薛道禪相處的日子裡,也學到了不少為人處世的江湖禮節。
“那就多謝小哥了。”黑袍老者連聲道謝,招呼後面的黑袍人前來篝火旁,唯獨將白袍人孤零零的甩在那兒,老老實實的站立著一動不動。
“那位老兄不過來一起吃麼?”有良詫異的問道。
“只是個死人,無需管他。”黑袍老者說道。
“死人?”有良吃了一驚,抬眼望去,白袍人果然身材細瘦像是女人,頭上的大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孔。
“小哥原來不是本地人,我們父子倆是走腳老司。”
“走腳老司?”有良頭一回聽說。
“說得俗點,就是趕屍匠。”老者一面撕扯咀嚼著噴香的山雞,一面解釋道。
黑袍走腳老司姓羅,人稱羅老爹,他的兒子名叫柱子,年齡與有良相仿。湘西地區多高山峽谷,道路崎嶇難行,客死他鄉的人想要入葬祖塋,自古以來唯有靠“趕屍”穿州越省才能送回家,因此便催生了“走腳”這一行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