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陰眼瞥見鬚眉結霜額頭淌汗狼狽不堪的古空禪師時,心中駭然,急忙撤回了掌力,那顆懸空的碩大冰球“嘭”的一聲爆裂開來,頃刻之間寒霜之氣瀰漫著整個大殿,所有人都禁不住的打起了寒顫。
有良隨即神智又恍惚起來,口中喃喃叨咕著:“為二丫一定要勝,要勝……”
賈屍冥捂著肚子衝上前來,激動的告訴他:“有良,你已經勝了。”
楚大師疑惑的目光盯著他們,古空禪師無力的說道:“楚大師,老僧輸了。”
寒生捻動銀針調整有良體內諸脈,另一隻手按在他手腕三關上,口中驚訝的“咦”了一聲:“任督二脈異常波動,真是有點奇怪,從未見到過這種脈象。”
在銀針的刺激下,有良終於清醒過來,鳩尾穴深處的疼痛也消失殆盡,“俺覺得好多了。”他說。
寒生拔出銀針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祖手裡捧著一把碎蠟燭過來,從中摳出一粒黃豆嗅了嗅,聞到一股臊臭難聞的屎味兒,疑惑的問:“老賈,看來你的腸子真的是漏了。”
寒生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顆蠟丸,手指捏開裡面是一粒青色的小藥丸,說道:“這是唯一的一粒汗青了,原本打算給有良那位斷了脊椎的朋友用,現在賈道長你且服下,先將穿孔的腸道補好。”
“寒生,沒有了汗青,你又如何再去醫治那個人呢?”賈道長擺了擺手。
“沒關係,客家嬤嬤出谷製作汗青已經有四五年了,找到她要一點就行。”寒生答道。
賈屍冥點點頭,吞下了那粒汗青藥丸。
“汗青”乃是採自於肥胖汗屍的津液,“汗屍”則是《屍衣經》中記載十八種屍變中極為罕見的一種,即使當年劉伯溫本人也都沒有見過。具體說來,汗屍是處於中陰身狀態時為某種巫術所控制而不死不活,始終處於一種“假死”中,渾身上下的肥肉褶內會逐漸滲出晶瑩的青色汗液,名為“汗青”,是斷肢再生的良藥,無論手臂腿腳切斷,只要塗抹上便可重新生出新肢,越是肥胖的汗屍出產的汗青質量越好。當年在臺灣苗栗,他將死去的丈夫李地水製成了一具汗屍,收集了十餘年才得到一斤多一點的“汗青”,蓋因只有每年的農曆八月十五中秋夜裡子時,汗屍才能分泌“汗青”。
自從六年前入谷後,客家嬤嬤便想著再次製作點汗青,但藍月亮谷中既無肥胖之人,也罕有去世者,於是便決定前往中原去尋找。她告訴寒生,若是有事兒可去京城八寶山殯儀館,因為南方人普遍瘦小,而北方京城裡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較多,從中可以物色到合適的“汗屍”。
“老嫗會在八寶山殯儀館的牆上留有暗記。”客家嬤嬤說。
一晃數年過去,她並沒有回來滇西北,看來還在處收集“汗青”的過程之中。
那粒小蠟丸,是寒生用僅存的汗青製作的,以被日後不時之需,他手頭也就僅剩下這最後的一粒。
賈屍冥吞服後,頓覺一股清涼之氣經食道賁門入胃,然後下幽門進了腸道,隨之腹部疼痛立止,頃刻之間便修補好了腸道上的破損窟窿,“汗青”真是生肌續骨的世間罕有良藥。
有良此刻在古空禪師的面前自責不已,他根本就沒有聽見古空禪師和薛道禪認輸要其撤掌的話,結果差點害了師父。
“呵呵,了去果然是天生的‘夢遺神功’衣缽傳人,世間恐怕絕無第二個人有此資質,得此良緣,老僧孟毅此生無憾矣。”古空禪師縱情大笑道,但中氣已經明顯不足了。
“孟毅?”有良詫異的望著他。
“不錯,古空禪師正是北宋景德年間的那位‘夢遺大師’,當年孟毅去世後七日重新醒轉,衡山藏經閣歷代眾僧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至今。”薛道禪在一旁悄聲告訴他說。
“那不是‘屍變’了麼?”有良聞言愕然不已。
“老僧正是一具綿屍。”古空禪師苦笑道。
說話間,茅山二寶在大殿一側鼓譟起來:“古空禪師不能算輸,了去都翻白眼兒了,至少也應當是打了個平手。”
“對嘛,要不是神醫紮了銀針,了去恐怕早就倒下去沒氣兒了。”峨嵋老尼也在忿忿不平的抱怨著。
楚大師走上前來,嚴肅的對賈屍冥說道:“方才這一局古空禪師固然內力不敵,但始終保持著清醒,而了去卻已經翻了白眼兒,若非朱先生施針救治,恐怕此刻早已喪失了神智而落敗。”
“楚大師此言差矣,古空禪師自己已經認輸了,大家看得都很清楚,剛才繼續拼下去的結果則老和尚必受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