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得當,阿貴帶我們出發。
讓我鬱悶的是,我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嚮導,一起出發的,竟然是阿貴和雲彩。
我問怎麼回事情,你不是說你沒去過嗎?怎麼是你自己帶我們去?
阿貴道這獵人進了山裡,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阻礙,幾隊都沒回來,其他人都沒去過,唯一能找到的人就是雲彩,她以前跟著爺爺去過那裡幾次,知道怎麼走。有他帶著我們,加上雲彩認路,還有狗,問題應該不大,否則我們幾個語言不通,恐怕會出麻煩。
我心道糟糕,看來我出價太高,阿貴捨不得讓別人賺這個錢。胖子立即說不行,咱們是去幹事,帶著個小丫頭這不開玩笑嘛!要是受點什麼傷的,你這個當爹的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阿貴一個勁說沒事,這裡的小丫頭片子也都是五六歲就摸槍了,要論在山裡,她比我們都有用,而且這山她比他都熟悉,不用擔心。
說著雲彩就從屋裡出來,我和胖子一看,眼睛都直了。
她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一身的瑤族獵裝,獵刀橫在後腰,揹著一把小短獵槍。瑤族姑娘本來身材就好,這衣服一穿,那小腿和身上的線條繃了出來,好看得緊。加上英姿颯爽中帶著俏皮的表情,十七八歲年紀那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味道, 一下子就把胖子給征服了。
她走到我們邊上,挑戰似地盯過來,道:“幾位老闆,瞧不起人是不是?”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胖子立即道:“大妹子,不要誤會,你胖哥哥我主要是怕你辛苦。其實在我們心裡,你絕對是最佳人選。”
我皺起眉頭踢了胖子一腳,低聲罵道:“你怎麼變卦得那麼快?怎麼著?就你這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
“我年紀怎麼了,胖爺我這說起來叫做人到壯年,是壯牛,不是老牛。”他低聲道,“不都讓潘子去找個婆娘,怎麼就容不得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動了心還是隻想吃點豆腐,只好對他道,苗瑤一家,女人家都厲害,小心真動了情,把你下蠱綁了,那你就得種一輩子田。如果變心逃跑,一發作那就是萬蟲穿心,一身的精膘都餵了蟲蟲。
胖子顯然見多識廣,不以為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最好全瑤寨的美女都向他下蠱,那他就留在這裡當村長。
嬉笑中我也只好接受了現狀,看雲彩那種氣度,也感覺阿貴說的沒錯,而且這一次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唯一讓我在意的是,我們打包東西的時候,胖子老是找雲彩調侃,把雲彩逗得哈哈笑,但卻時不時偷看悶油瓶,看的很小心,瞄一眼就轉回。從那清澈的眼睛裡,我還是能看出一點東西來的。
我們按照先前找盤馬老爹的原路出發,對於這路線,我已經有少許瞭解,走起來比晚上搜尋時輕鬆許多。
胖子簡直被迷住了,圍著雲彩直轉,就差趴下來給她當馬騎,雲彩也確實可愛,蹦蹦跳跳的。
她問我們到底是幹什麼的,肯定不是導遊,哪有導遊會到這種地方來?胖子故作神秘,說我們是有秘密任務的大人物,如果她肯親他一口,他就偷偷告訴她。
我還真怕雲彩親他,那太浪費了,還好雲彩還是有審美能力的,堅決不上當。
悶油瓶沒有被我們的氣氛感染,臉色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身在輕鬆的氣氛中,人卻仍舊沉在陰雲裡。
當天晚上我走到山口的古墳處,深入進去一兩公里,稍事休息,天亮後繼續。如此在山中走了兩天,來到那處湖邊。
遠遠的,我就在山脊上看到了那湖,大概是連日暴雨的緣故,面積比想象的要大一些。果然如盤馬所言,岸上全是石頭。
四面是莽莽群山,高大陡峭的山峰連綿不斷,山體巨大入雲,一點也不像丘陵,十分險惡。山中植物分佈得非常厚實,連山間的斷崖都是墨綠色的,十萬大山果然名不虛傳。我不由慶幸此地離村子尚且不遠,再往裡走,深山中的腹地恐怕比塔木陀還要險惡。
經過一條已經完全被植被覆蓋不可見的山路,我們來到湖灘上。
看不出當年這有人駐紮過的痕跡,湖水非常清澈,倒影著天空中的雲彩。
甩掉包裹,我們到湖水裡去洗臉,水是涼的,說明湖底通著地下河,在三伏天裡,冰涼的湖水讓人渾身一振。
洗完臉,我仰頭看向四周,湖水倒影著天空和群山,忽然感覺這景象有些熟悉,似曾相識。
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悶油瓶也是一臉的疑惑。
陰山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