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覺得這座城市一切事物都很有趣的他,完全將討好女兒的要緊事拋在腦後。
“陽、陽子,對不起。”
探頭窺視身旁的金色球體——只見關在裡面的陽子正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大妖狐連忙彈了一下手指。
這個動作立刻讓球體內外的聲音得以相通。
“老爸!”
察覺此事的陽子以尖銳刺耳的驚人聲量開口報怨:“看你幹了什麼好事!抓走我也就算了,居然這樣胡來!還給川平家的老婆婆跟城裡居民帶來這麼多麻煩!真是受不了你!”
感到畏縮的大妖狐悄悄用手指調節聲量,陽子的怒罵聲隨即變小許多。
“可、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
陽子雙手插腰,鳳眼上揚。大妖狐突然目泛淚光:
“我總覺得你……”
“嗯?”
“變得越來越像過世的媽媽。”
陽子不禁啞口無言,輕嘆口氣之後用力搖頭:“唉,算了。反正爸爸一直以來都是再怎麼說也沒用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根本不打算放我離開這裡吧?”
“嗯,你要一直待到父女和好為止。這可是父親應盡的義務!”
“既然這樣,我就在這裡等啟太過來救我!廢話少說。把那邊的《TanTan》雜誌跟紅色罐子給我!對了,那個東西叫可樂。你知道嗎?還有順便把那個軟靠墊拿過來。”
大妖狐連忙彈響手指,將陽子指定的東西一一送進金色球體。縮小的陽子接過同樣遭到縮小的靠墊,用手拍了幾下便趴在墊子上面,伸手拉開罐裝可樂的拉環。接著不慌不忙翻開眼前的少女雜誌:“哇喔—這間店真不錯,好想跟啟太一起去逛逛。”
似乎找到一篇很有趣的報導,快樂地擺動雙腳。
大妖狐目瞪口呆看著陽子,還忙著回應“爸爸,把那邊的煎餅給我!”等陽子的要求。最後總算發現先前感受的不協調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陽子已經失去她原有的風格。
以前的她根本不是這樣,過去在她的臉上看不到表情。她既不會笑,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口要求什麼。過去的她是一個只有在放火、破壞之時才會露出一抹冷笑的女孩。
雖然過去為了討她歡心,總是不斷帶回許多玩具與好吃的點心給她,不過以前的陽子根本不會因為這些東西感到高興。如今的她明明被自己關在金色球體裡。還是一樣這麼開心,而且看起來十分樂在其中。
這不單純只是因為成長。
到底為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妖狐悄悄彈響手指,陽子完全沒有發現。
他打算確認一下背後的真正原因……
大妖狐的手上握著一本看似線裝圖畫書的書,他正在緩緩翻閱這本書。
封面寫著“陽子的日常生活”。
這是大妖狐將陽子的記憶具現之後的書,他藉此看到陽子在與自己分開之後的生活,由她的個人感情與周遭的客觀情景交織而成的一切。喜新厭舊的大妖狐竟然著迷地專心閱讀這本書。
長達數百年。近似幽禁的生活。
扣掉極少數的例外,她過著無人能夠交談、受到眾人怱視、輕蔑,只能以冷酷的雙眼眺望結界的每一天。
寂寞。
侵蝕她的內心,讓她對寂寞毫無自覺的孤獨,還有無法察覺悲哀。早已荒廢至極的情緒。這是一份荒涼、死寂的記憶。在這片記憶大地的任何角落,只能找到灰色絕望以及深深焦躁。
這種生活終於結束。
穿透結界修補之際的微小空隙。抱著必死覺悟逃出封印的她,遇見一名莫名開朗的男孩。
他一點也不害怕擁有巨大野獸外型的她,還主動跟她聊了許多。一看見她身上的傷,便以笨拙的動作拼命幫她包紮療傷。
陽子深受他的吸引。
他真是一名不可思議的男孩。她拼命向前來追擊的白衣犬神求情,請他給自己兩天時間。她希望能跟他多相處一會兒。透過與他玩耍,她感受到一股未從體驗的安心,而且驚訝自己能夠發出笑聲。
隔天,陽子一邊吃著他所帶來的食物,一邊產生這個想法。
在暗處監視她的白衣犬神說這名男孩乃是川平家之人,同時也是嫡子的事實告訴她。
約好的兩天過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