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很美。”
我對著月餅遠去的方向吼道:“月餅!風緊!”
“這樣也美嗎?”女人收住笑,冷冷地摘下了口罩,手裡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剪刀。
她的嘴,從兩邊嘴角完全撕裂至耳根,碎棉絮狀的肌肉纖維還上下相連,沾著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體液的東西,兩排青色的牙齒清晰可見,暗紅色的舌頭隨著笑聲上下彈動著。
如果不是身體不能動,我已經當場嚇暈過去了。這是一個妖怪!我急得想大聲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了!
女人舉起泛著寒光的剪刀,分開刀刃,很認真地撬開我的嘴,探至嘴角:“昨天一個,今天又一個。”
冰冷的寒意從我的嘴裡傳到心臟,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幾乎要瞪出的眼睛把眼眶掙得撕裂般疼痛,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握著剪刀的手微微用力,嘴角就會立刻被她剪開,直到耳根!再趁著我還沒有死的時候,從脊椎劃下,把我的皮剝下來。
我知道那張人皮是怎麼回事了。
“他是田中的朋友。”從拐彎處遠遠跑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喊道。
女人猶豫著,疑惑地望著我:“田中?他還好嗎?”
我發現我能動了,立刻彎曲膝蓋,雙腳踹在女人肚子上,向後仰頭躍起,不過尖利的刀刃還是劃破了我的嘴角,我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腳我用了吃奶的力氣,可那個女人不但沒有被踹倒,反而厲聲喊著:“你不是田中的朋友!”她跳過來壓在我身上,舉著剪刀向我刺來。
我抓住她的手腕,沒想到女人的力氣出奇地大,我差點沒撐住,刀尖已經碰到了我的眼睫毛,我的眼球甚至能感到刀尖迸出的寒意。
女人咧著嘴不停喊著“你不是田中的朋友”,口水嘩嘩地流了我滿頭滿臉,全是黏黏的腥臭味道。我咬著牙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用膝蓋猛地頂她的腹部。
“堅持一下。”那兩個人越來越近,但是聽聲音起碼還有幾十米的距離。
堅持你妹!我心裡的倔勁上來了——等你們過來小爺早被剪刀扎個對穿了!一邊罵著,一邊運足了力氣,雙手向上猛地一抬,把女人的手推高了十幾厘米,趁著這個空騰出左手,從兜裡摸出剛才給月餅扎針的盒子。
我手忙腳亂地摁開盒子的暗釦,摸出兩根銀針,對著女人的雙眼分別刺了進去!她的眼睛像是被刺破的肥皂泡“噗”地響了一聲,眼液混著鮮血,直接噴進我的嘴裡,就像打破了調料店的醬缸,又腥又苦又臭。
女人仰起頭哀號了一聲,我趁機蜷膝把她蹬了出去,驚魂未定地喘著氣。她雙手胡亂揮舞,剪刀脫手不知甩到哪裡了,向後退著,撞到了紅綠燈。
綠燈突然暴亮,燈杆由上及下韻律著奇異的金光,那個被我戳破的紙人後面的小洞裡像是裝了臺巨大的抽風機,響起了猛烈的風聲!女人拼命掙扎著,裂開的嘴張到了極限:“放開我。”
可是她的身體卻被燈杆牢牢吸住,根本不能動彈。
“砰”,血花從女人背後飛出,還夾雜著幾塊白森森的碎骨。“嗚嗚”的抽風聲幾乎刺穿我的耳膜。只見女人的腹部開始凹陷,嘴裡發出劇痛的吼叫,持續了幾秒,身體就像被扎破的氣球乾癟了。
綠燈越來越亮,放出了太陽般的光芒,把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碧綠色紗布,甚至連天空都綠了起來。
燈軒裡傳時“咯噔咯噔”碎骨摩擦金屬桿的聲音。綠燈裡面的小人完全不像平時那樣緩慢地走著,而是快速奔跑著,最後化成了一團白色的影子。數字飛快地倒數,從77秒直到0秒,復又跳回77秒。黃燈亮起,同樣是耀眼的光芒,接著是紅燈亮起,如同燃燒著滾燙的火焰,白色的小人靜靜地躺在裡面。我聽到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隱約還聽到一句不斷重複的話:“他不是田中的朋友。”
一張白色的人皮從燈杆滑落,軟軟地堆在地上。
遠處兩個人終於跑來,是月野和黑羽。
我全身癱軟,徹底地鬆了口氣,仰面躺在地上,看著滿天閃爍的星星,覺得很疲憊……
“南瓜!”月餅也從遠處跑回,“你丫還活著不?”
“小爺要是等你回來那才真不活了。”我懶懶地回了一句。
十
“我知道這件事情使我們失去了你們的信任。”月野滿臉歉意,為我們泡著茶。
回到住的地方,我洗了個澡,又想到嘴裡剛才流進的液體,不由又是一陣噁心。直到差點把牙刷得和紙一樣薄,牙花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