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地踏著雪走向一個投幣電話亭,給她家打了電話,要求和她講話。
“很抱歉,林肯,她和朋友們出去了。”阿德里安娜的母親說。
朋友們……
“哦,我晚會兒再給她打……請問,瓦萊斯卡夫人,今天市區的菲爾德百貨店搞特價,你們倆去了嗎?”
“沒有,活動在下週……我得去做飯了,林肯。別凍著了。外面冷得很。”
“果真如此。”林肯確信不疑。他站在電話亭裡,下巴發顫。他試著往電話機裡投了幾次硬幣後,有60美分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到雪地上,他也不想去撿。
“老天哪,林肯,快上車!”
那夜晚些時候,他打了電話,若無其事地勉強和她聊了一會兒,後來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她解釋說她很喜歡和母親逛街,只是人多,太擠了。喋喋不休,不著邊際,脫離原題。她聽起來內疚極了。
可他無法對此事不加懷疑。
於是他繼續裝樣子。下次亞瑟來訪時,他把堂兄丟在樓下的娛樂室,然後拿著纖維紙毛滾筒刷——正是現在犯罪現場調查組用的那種——偷偷地溜出去,從克爾維特車的前座上搜集了證據。
他把膠帶放進百潔袋裡。等下次見到阿德里安娜時,他從她的帽子和大衣上採集了一些樣品。他覺得很卑鄙,既羞愧難當,又尷尬難堪,但是他沒有住手,還是用高中的一架複式顯微鏡對比了這兩種毛髮。無論是帽子上的軟毛還是大衣上的人造纖維都一模一樣。
他想要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一直對他不忠。
另外,他從亞瑟車裡的纖維數量斷定,她不止一次坐過他的車。
終於,一週後,他發現他們倆坐在車裡,這次不再有疑問。
林肯退出了,既不顯得優雅,也不顯得惱怒。他沒有勇氣和她對峙,一任他和阿德里安娜的戀情逐漸降溫。他們有幾次外出都很不自然,總是陷入令人尷尬的沉默。更讓他愕然的是,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漠,她對此似乎還很苦惱。該死。她以為她能腳踏兩隻船嗎?她好像很生他的氣……即使在欺騙他的時候。
他也疏遠了堂兄。林肯的藉口是畢業考試、田徑運動會以及因禍得福的事——林肯未被麻省理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