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悶油瓶的話,如果一次一次的經歷這樣的人心,我寧願人世間只有我一個人。少有人能閱盡浮華之後,仍舊天真無邪,可天生單純的人,只能生存在無盡的孤獨裡。
我抬頭看四周的繁星,它們還在變化,變成了奔跳的蛐蛐,變成了十年裡一幕一幕讓我難過和無法理解的人心。
遠處有一盞燈火,緩緩出現,似乎是油燈,和這些繁星不同,那是遙遠的火光,猶如鬼火一樣。
我的心在剛才的思緒中沉重了下去,一時間無法分清楚是現實還是幻覺。
那盞火光越晃越近,我才慢慢醒悟過來,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心中恐慌。
如果是胖子和小花,按照原來的計劃,不應該從這裡出現,在這長白山底,怎麼會有人持燈而行。
難道是小哥在門裡呆煩了,出來遛彎?
第37章
我在邊上撿起一堆石頭,我在黑暗中,想來他不會那麼快發現我,如果有變,我用石頭砸他至少有防身的機會。
燈火晃晃悠悠,逐漸靠近,這地下山谷下能行走的道路很窄,很快,燈火就來到了我的前方。
我看到一個舉著風燈的人,穿著破爛的衝鋒衣,來到我的面前,他沒有看到黑暗中的我,只是和我一樣停了下來喘氣,四處觀瞧。
接著他坐了下來,將風燈放在一邊半人高的石頭上,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第一個瞬間,我有了一種認識和不認識完全混淆的感覺,隨即我便發現,這兩種感覺都是對的。因為,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臉。來的人,竟然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我眯起眼睛——張海客?還是——
他的臉上充滿了疲憊,迷茫的環顧四周,不是張海客,張的眼神堅定和銳利很多。
他似乎沒有繼續前行的打算,開始整理的自己的揹包,他的揹包裡有一些吃的,他似乎吃了起來。
我的手有些發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忽然,這個人似乎聽到了什麼,警覺的抬起了頭,我立即屏住呼吸,卻看到他看的方向不是我這邊。
他看向了峽谷的深處,我轉頭看去,又看到一點火光,從遠處晃動而來。
我面前的吳邪,似乎緊張起來,他觀望了一會兒,掏出了一把手槍,沒有任何的舉動。
我抓住一邊的石頭,足有半個小時,又看到一個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近這裡。
這個人穿著攀山的緊身棉服,舉著火把,揹著一隻巨大的登山包,來到我的附近,似乎是聞到了附近煤油的味道,他抽出了登山鎬。看到風燈下的吳邪看著他,兩個人都沒有絲毫的驚訝,接著,新來的放下了揹包。
他的頭髮很長,比我和前一個人都長。鬍子很久沒有颳了,他拿著登山鎬,剝掉一個區域的碎石,給自己空出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我看著第三個人的臉,渾身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來,那仍舊是我的臉。
怎麼回事?
我的腦子一下清晰,一下混沌,無法進行思考。
為什麼不止一個我來到這裡?
那些人,它們的舉動,好像我自己。難道,那些我發現的,和我長的一樣的人,張海客一直困惑的那些偽裝的吳邪,是這個目的?
接著,在遠處的黑暗中,一盞一盞的火光,燈光開始亮起。我驚悚的意識到,無數的人,開始往這裡走來。
你麻痺。我心說,看著這個地方一處一處的亮了起來,我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這些人,他們互相併不在意,來到附近之後,都是和我一樣,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也不交談,也不注視,默默的安靜了下來。很快,在青銅門外的這片峽谷中,星星點點的響起了很多的火光,四周的星光消失了,留下的好比夜晚溼婆燈會時,滿山的火燈。
第38章
我在黑暗中呆了很久,一直到這個地方已經沒有黑暗給我隱藏,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在他們之間穿行了很久。他們沒有一個人抬頭注視我,迷茫的看著四周,看著手裡的東西,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乾脆睡了過去。
我捏緊了手裡的石頭,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這樣的場景,和我無數次想象的都不一樣。
把他們都殺了。我的心裡不停的湧起這個念頭,不管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我不要那麼複雜的局面。
我拿著石塊,來到一個睡著的吳邪身邊,冷冷的看著他。我把石頭舉了起來。
他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