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這裡並沒有什麼大墓,只有一座四合院,四合院門前有一處池塘與大門相對,陰司典籍風水篇中記載:池塘正在屋面前,家中三四個寡婦鬧喧天,名為喪禍源。
這種兇相刻得是男人,而這次來的都是女人,所以也不是這個。
接下來就是一條斜斜的路橫亙在門口,陰司典籍中記載,這樣的房屋不宜居住,容易發生上吊自縊的事情,我看著死者脖子上並沒有勒痕,可見也不是這個兇相所致。
再有……再有就是門前的四個石頭,現在回想起來,大門前石頭參差錯落,這樣的宅子容易鬧鬼。
雖然陰司典籍中只記載了這麼一句,但是下面的狂草小字批註著一句歌謠,想在回憶起來越發的清晰:大石小石當山門,馱屍扛屍到正門。
想到這裡,我通體冰寒,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大家駐足在正房門口等著上官琳出來,只見門稍稍錯開,吱呀一聲,上官琳穿著一身黑色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頭髮披散著,在她剛出門的一刻,我竟然覺得上官琳和蝶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我晃了晃腦袋,拽緊鄭晴,鄭晴似乎感覺到我的緊張,安慰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麼了?”上官琳冷著臉出來,看到橫在地上的屍體皺了皺眉頭,立馬蹲下撫了撫死者的脖子,嘆了口氣,“告訴你們不要逞能,這件事情你們不要管了。”
“老師,我退出。”一個學生冷著臉,背過身去,拍在另一個學生身上大哭起來,顯然是嚇壞了。
上官琳冷著臉讓我們回去,鄭晴說她又想走了,上官琳的做法太冷血,季珊卻說這是規則,一開始說好的規則,其實上官琳並沒有什麼錯,其實也是在執行任務。
“玩不起別玩,是這個意思吧。”我打趣著,渾身顫抖,走到門口,一股子陰風順著脖子吹過,不禁抖了三抖,立時頓住,回頭望去,卻見什麼都沒有。
“不回去站那看什麼?”上官琳冷喝,我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回了房間,雖然知道她也是執行任務,但是僅存的一點好感還是蕩然無存。
回到屋子裡,季珊和鄭晴已經上床當著,我躺在邊上,外面哭聲漸漸終止,靜得可怕,我卻睡不著,此時我們身在不止一道兇相的凶宅之中,再次出人命只是早晚的事情。
季珊和鄭晴心情也不好,也不說話,不一會傳來了綿延的呼吸聲,我自嘲的笑笑,握緊了刻刀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的睡著,只感覺有人摸我的眼睛,涼颼颼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擦了擦朦朧的睡眼,只見一撮長髮映入眼簾,順著長髮看去,一個女人笑看著我,一身白色的壽衣,手指在我臉上留戀,身子在暗中發著冥光,我嚇得渾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因為這個臉再熟悉不過,蔣氏!竟然是好久不見的蔣氏,我下意識的將刻刀攥在手裡,顧不得疼從脖子上拽下來,就朝著蔣氏比劃,身子慢慢的往後做,找準受力方向,猛地一蹬,嘰裡咕嚕滾下床,撒腿就跑。
第70章 男鬼袁,死了太便宜
我呼呼的喘著粗氣往門邊跑去,院子裡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院子裡冷清清的,手裡緊緊的攥著刻刀。身上只剩下一張符籙,若是對付蔣氏在院子裡恐怕會驚動大家,心下一橫,推開硃紅色大門跑了出去,大山環繞,入目的是一種阻塞感。
蔣氏的笑聲鑽入耳朵裡,站在硃紅色的大門口也不出來,而我身處四個石頭中央,大小山門處停了下來。此時渾身抖成了篩子,她手裡多了陳山,被她親手弄死的兒子,我立住不動,就這麼看著蔣氏,蔣氏對於我來說再熟悉不過,雖然十一年未見,可我時時會看蔣氏的照片,當時是恨大於怕,而今突然見了,竟然是怕大於恨。
突然,脖子邊一陣陰風吹來,我慌忙回頭,卻見一個蒼老的背影,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來。一張滿臉褶子熟悉的臉鑽入眼簾,我大駭,不住的退後,柳婆婆!
柳婆婆朝著我走來。越發的進了,我當下拿出刻刀對著柳婆婆一比劃:“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常,魂飛魄散!”
這是殺咒,誰知柳婆婆只是慢了一些,勾著嘴角,並沒有什麼大影響,我不由自主的後退,手上卻悄悄將唯一的一張符籙拿出來,雙腿一蹬朝著柳婆婆衝過去,柳婆婆漫不經心的一躲,堪堪躲過。我背後冷風習習,蔣氏白色的壽衣飄忽而至,手裡抱著的陳山換成了娃娃大哥,瓦藍瓦藍的褂子,嘴角勾著不變的弧度,眼睛雖然帶笑,卻不含一絲溫度,底座微微翹起,上面似乎有數字。
記憶如閘水般回到七歲那天晚上逃亡的時候,此時不僅僅是怕,更有恨,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