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拿了我的錢就不要傷害我的人!
男鬼看著我說出了自己的斷定,說是那日和我一起來的男人用黃錢為引子下了咒。
“你知道嗎?自從我在這裡掉到河裡我就沒有回家看過,我不是個心思壞的人,但是隨著時間的磨礪……”男鬼神色悲慼,“我只想回家看看,我死的時候我兒子才三歲,我老婆……”
“所以你就忍心殘害別人?”我笑了起來,“雖然你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也許因為我是陰司人,所以對命運看得開,不要去抱怨什麼,我七歲的時候就管你叫叔叔,現在我還是叫您叔叔吧,您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一定發現林子後面是重區了吧?”
男鬼聽我叫他叔叔,說起重區,神色倒是柔和了一些:“我知道,很震驚,那天我是來這裡送人的,他只讓我停在那片林子外面的,後來我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所以在我知道可能是送了一位政要的時候,我倒沒覺得自己死的有多麼不值得,畢竟我只是碌碌無為,而他是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像我們這種小蝦米,只能空有愛國之心了。”
聽他這麼說,我站了起來,揹著手開啟窗子,外面涼爽的風掛了進來,吹散了屋子裡的陰氣,倒是舒服了許多:“我從來不覺得誰比誰重要,叔叔,我那天從裡面跑出來,讓你送我,我才七歲,在我身上正在發生一場災禍,驚慌失措,那一晚上,我至今忘不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那晚的咒語不是我旁邊的男人下的,請你相信我。”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想到了下咒之人,那晚在路邊的可不僅僅是我和老葛,同樣在場的還有灰袍老者,他是天濤國際副董的師父,也是守護我的人,而且我逃亡當晚,也是他在路邊接濟的我,他既然能算出我從哪裡出現,必定也算出了我在裡面發生的災禍,然而那灰袍老者到不一定是要幫我報仇,沒準是想要阻止一個作惡的靈魂也說不準。
所以我並沒有在這上面糾結,男鬼也明顯不信,我抱著手笑道:“叔叔,其實我們討論信或者不信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你對你的死並沒有多少抱怨,你只是想回家看看妻兒,你不想在呆在這個地方日復一日,對不對?”
“沒錯。”男鬼長長呼了一口氣,隨後抬眼看我,眼中露出希冀,“你能幫我?”
我看著男鬼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的慘兮兮的樣子:“我能幫你又如何,見過之後呢?你是孤魂,永生永世飄蕩在世間,不如你付出自由的代價,我幫你徹底重生。”
“成交。”男鬼點頭,“只要能離開這裡,只要能看我妻兒最後一眼。”
我聽罷拿出刻刀:“陰煞,出來!”
一聲令下,混沌的陰煞從刻刀中飄了出來,似乎更加凝實了幾分,這一點讓我很詫異,因為最近我並度化陰魂,搖了搖頭,也管不得那麼多,我指了指陰魂,男鬼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主動朝著陰煞靠近,不一會神色猙獰起來,似乎很痛苦,將近五分鐘才慢慢融合在一起,對著我鞠了一躬,只是動作很擰巴。
我看著陰煞的模樣十分怪異,對著刻刀問道:“青衣,這陰煞是不是出了毛病?”
半晌,青衣才緩緩開口,聽得如沐春風:“早前在甘肅你可是收了一枚冤魂鬼,你忘記了?”
我恍然,這陰煞中還有在甘肅收的一抹冤魂沒有渡化:“所以算上這個人男鬼,就有兩個未曾得到安慰的陰魂,都想住在陰煞的意識?”
“沒錯。”青衣應聲稱是,我再問辦法,他卻再也沒有回答。
我聳了聳肩膀,就知道青衣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幫我,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我第一個沒有渡化的鬼,我就叫你小一吧,我一直想幫你,但是徐青說他也忘記在哪裡遇見收了你的,所以……”
我剛說完,就見陰煞突然彆扭起來,看不出來是要做什麼動作,不一會男鬼的聲音從陰煞中穿出來:“她說她只記得自己是山西人,被一個長得很魁梧的男人殺死,除了這兩點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說讓你幫幫她。”
“山西?”我哂笑,不知道一切是巧合還是老天有意安排,山西那邊剛剛出了實情奠定了有一天我一定會去山西的基礎,後來就遇見了男鬼,隨後小一藉助男鬼之口說出了自己死於山西,“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盡力,不保證一定能破獲。”
說完,就見陰煞恢復了平靜,隨後雙腳飄了起來朝著刻刀鑽進去,眼前的一切恢復了平靜,我心中卻是感慨萬分,關好窗子,回到屋子裡睡覺。
第二天一早開始往重區前進,到了重區才早上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