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將六角天芒陣和軟牛角都收了起來,最後一把火將男人火化了,直到屍體漸漸燒成灰我才轉頭離開,剛走出院子,就聽到遠處傳來歡快的腳步聲,慢慢的近了,一個到我肩膀高的小男孩兒跳著走了過來,臉上髒兮兮的,咧著嘴不知道再傻笑什麼。
看到我似乎很驚訝:“誒?姐姐,你找誰?”
這附近只有兩戶人家,他自然要問一下的,我面無表情的將箱子放在小男孩兒跟前:“這是你表叔留給你的,他走了來不及和你說,這些錢足夠你長大了。”
“表叔又走了?”聽到表叔,花噶子兩眼放光,用手蹭了蹭衣服,看著乾淨了才拉起我的手搖晃著,露出甜甜的笑,“姐姐,我表叔走怎麼不親自告訴我,你長得這麼漂亮,是不是我表嬸啊?”
“說什麼呢。”我一怔,隨後勾起嘴角,摸著花噶子的頭,“有些人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表叔有責任離開,而且他讓我告訴你,他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是去執行任務嗎?”花噶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不過卻追問著,“如果我表叔犧牲了,算烈士嗎?”
我恍然,原來那男人根本沒有和這孩子說自己的工作,可能是知道幹這行腦袋別再褲腰帶上,早早的就編制了一個英雄夢。
“對,算,你表叔很偉大。”我不忍破壞這個即將自己長大的孤獨的孩子,也不忍這種乾淨的笑容消失。
說完花噶子立馬笑著咧開嘴:“奶奶以前就說,不怕死,要死的其所,表叔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放心吧,姐姐,你告訴表叔,我會好好的,等我長大了,也要去做對國家有意義的事情。”
我忍不住摸著花噶子的頭,撫了撫:“好孩子,姐姐走了,你自己小心。”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眼睛裡卻蓄滿了淚,不知道是在哭花噶子即將孑然一人,還是在哭當年全家滅門,倉皇出逃的自己。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樹影婆娑在地面上,張牙舞爪的,這西頭距離東頭可遠,越走越覺得冷,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腳步緩了下來。
“小曦!”姜潮的聲音在側方傳來,我緩慢的腳步停了下來,仔細聽著,才斷定位置在左前方。
“奇怪,記得來得時候老爺爺說那地方沒有住戶的。”我喃喃道,對著左前方喊了句,“姜潮,是你嗎?”
“小曦……”姜潮的聲音繼續傳來,只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走的這條路本來就不亮,兩戶人家中間的路更,只靠著燈泡子的餘光看路,不過左前方的位置,可是一片漆:“莫不是姜潮迷路了?”
想著,心下著急起來,也顧不得了,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好在知道走夜路的辦法,泥白石光水澗。
我一邊走一邊喊著姜潮,而姜潮就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喊我的名字,不過這聲音卻成了路標,一路向左。
姜潮的聲音越來越近,只是到了一處荒地的時候,姜潮的聲音竟戛然而止。
“姜潮!”我背後冷風直冒,這四周荒涼得讓人膽寒,用手機燈光照著才發現竟然是枯黃的草,大夏天的,又是荒郊,何至於前面還是一片綠,這裡卻是一片黃?
答案只有一個:被大量陰氣侵蝕。
況且,一直引誘我至此的姜潮的聲音竟然不見了。
這地方古怪大了,我手裡並沒有刻刀,腿肚子感到一股子涼意,轉了筋,心裡怕得要死,表面上卻賊大膽兒:“把我引過來,應該出現了吧!”
話畢,只覺得一股子陰風率先從耳後吹到了臉上,我猛地回頭,卻見一頭花髮,笑得詭異的老人家,我驚得後退幾步,打著手機照去,卻見竟然是柳婆婆。
手微微一抖,驚慌的看向四周:“袁墨,出來!”
“呵。”一道冷哼,冰的徹骨,從遠處高大的身影越發的近了,袁墨俊朗的輪廓勾勒進眼中,俊美無雙,與青衣別無二致,卻比青衣多了一絲陰狠,他無疑是怕刻刀亦或者說是怕青衣的,只是我今天將刻刀叫出去,是徹底的沒了保護傘。
而我手中這些法器,在不成陣法的情況下,對於袁墨來說,無異於破爛。
我喘著大氣,死死盯著袁墨手中把玩著的娃娃大哥,瓦藍瓦藍的褂子和玩味的笑成了催魂曲。
前有袁墨,後有柳婆婆,看來,今晚袁墨是真的想殺了我。
正想著,猛然袁墨手中的娃娃大哥像活了一樣,蹦到了地上,刮檫一聲泥塑的娃娃碎了滿地,一個穿著藍色褂子,踩著小布鞋的小男孩兒飄了出來,眼睛裡帶著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