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來”
“說起來你好象也一直在躲避我啊”
“沒這回事啊”
“是嗎”
“千真萬確”
“呵”我拿起桌上的活動鉛筆,咯吱咯吱的把筆芯按了出來。難堪的沉默持續了幾秒鐘,“也無所謂了”我說,“那你今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要事呢?純粹的心血來潮?”
“誰說的啊”傳來一陣沙也加的呼吸聲,雖然很輕微,但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波瀾。下了決心後她說道,“我有事要跟你說,你有時間嗎?”
我略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見面。望著手中的鉛筆芯我問道,“是關於什麼的呢?”
再次深呼吸之後,“電話裡說不清楚”她回答。
耳朵貼著聽筒,我的腦子裡想象著那件事情的內容,雖然浮現出很多三流小說的故事情節,但怎麼想都覺得沙也加不會因為那種事兒打電話給我。不過我還是問了一下“你說的那件事和我們倆有沒有關係呢”
“和你無關呢”她立即否定,“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過我希望你能聽我說一下,然後我有要事相托”然後在我回答前又搶先說道,“我也只能拜託你了”
頓時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不過我還是按捺著這種好奇心問她。“這事兒你老公知道嗎?”
“我老公現在不在我身邊”
“不在?”
“他因公去美國出差了”
“是這樣啊”我用無名指把活動筆芯給推了回去。
“不過你不要誤會”她的呼吸又有一點紊亂。“即使他在也無濟於事”
我沉默了,完全摸不到頭腦。不過從她的口氣裡可以察覺出事態的嚴重程度,所以我覺得需要謹慎。
“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我舔舔嘴唇。“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嗎?要說現在你我的關係,從某種角度上說很危險。這點請你明白”
“但是……”
“求你了”這話像是勉強從嘴裡蹦出來的,讓我似乎看到了她那副死鑽牛角尖的樣子。凝望遠方的眼神,眼眶一定還微微泛紅。
我不由吐了口氣,“明天中午我有空”口氣略顯生硬,“謝謝”她回答。
從高二到大四的將近六年時間裡,我和沙也加是所謂的戀人關係。只是不會對對方說什麼肉麻的語言,也沒有什麼如同電視劇裡的情景出現過。一晃就到了交往的了第六個年頭,僅此而已。
為我倆的關係畫上句點的是她。
“不好意思,我喜歡上別人了”
也沒說‘我們分手吧’之類的話,她默默地低著頭,不過要說就夠了,我們之間作過約定:不束縛對方,不向對方撒嬌、想結束關係的話直接說。所以我儘管有些不捨,但並沒挽留她。
“我知道了”這是我對她唯一一句回答。從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面。
我們重逢是在7年後的初夏,在新宿舉辦的同學會上。不可否認,我選擇去參加,的確有著想和沙也加見上一面的因素。
在會場上,一邊與長了歲數的同學們歡聲笑語,一邊用餘光搜尋著她的身影。如我所願,她的確也來了。她的體態已經從和我交往時候的精瘦型變成了女性所特有的曲線型。化妝水平也上了一個臺階,成功展現了一個沉著冷靜的女性形象。然而,她身上時不時透出的那種少女的危險氛圍,與和我交往時候仍然沒變。確認了這一點後,我少許放心了一些。因為這才是沙也加的本質所在,失去了這種特質的沙也加是無法想象的。她和大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確保著自己的安全範圍。那雙警覺的眼睛,也一直在若無其事地掃視著周圍動靜。
我感到了她的目光正轉向了我,要是這個時候我也看了她的話,說不定我們倆就藉機說上話了。但我卻裝作沒有注意到。
聚會進行到高潮的時候,大家挨個兒開始自我介紹,輪到沙也加的時候,我的視線落到自己手中拿著的酒杯上。
四年前結了婚,現在是專職太太,這是沙也加的近況介紹。丈夫在貿易公司工作,幾乎常年不在家——這事兒屢見不鮮,以前從不敢想象從她口中會聽到如此平庸的話題。
“有孩子嗎?”原班長問,也是嘮嘮家常。我喝了一口稀釋的烈酒。
“嗯,有一個”
“男孩兒?”
“不,是女兒”
“幾歲了?”
“快三歲了”
“那應該是最好玩兒的時候了呢”
對於班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