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腳揉過,就算再不注意,也該發現異常。
小米又探頭來看我的腳,湯胖子肚皮太大,我為了不讓小米太費力,便把腳伸出去給他看,一個泡也沒有,但是有一層在雨林裡走路時留下的綠色厚繭,洗洗應該就能恢復本色。
小米低頭思索了一下,突然放開湯胖子往鞋的位置跑,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覺她跑動時的背景顯得很倉皇。
湯胖子說當時他也沒幹什麼,見我們坐在地上不過去就知道我們可能是累壞了,便也想坐下來休息“你知道,一般人休息都是想靠在什麼東西上的”於是很自然的他就發現了那個洞。
用湯胖子的說法是‘那個洞很不尋常’,我極力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因為當時太緊張,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湯胖子一口咬定那有問題,肯定經常有動物進去,所以洞口四周光滑無毛刺,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洞從外到內是光滑的,伸手摸了摸,從內到外卻滿是毛面,是什麼樣的洞口會出現只能進不能出的現象呢?他想把頭伸進去看個究竟,就在這時候著了那東西的道兒。
這湯胖子也夠膽大,如果是我發現這洞有問題,最大限度也只會做到離它遠一點,探個究竟,還伸頭進去,我連想都不會去想。
湯胖子說這就是富人跟窮人的區別,緊跟著就和我大肆誇耀了一番他所有的房產及存款。
他沒提到女人,這令我很懷疑那些資料的真實度,因為像他這種顯擺富講話基本都離不了這三點。不過就算他講了女人也跟我沒有多少關係,反而讓我覺得他這人不靠譜。
當晚我們點了堆火就地露營,小米一直顯得心事重重,所以是胖子一手操持的晚飯。
我再一次見識到他對食物的熱愛,從最先吃到最後,將所有能入口的東西都一掃而光,撐得他連坐不坐不住,只能屁股撅高手肘支地的趴在地上跟我聊天。
我嗤笑,說我沒見過像他這麼能吃的富人。
他說我放屁,如果試過被困在伸手不見五指地方連續半個月,吃的喝的都自產自銷,這種吃法已經算是極大的浪費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犯了個極大的錯誤,我不瞭解湯胖子的過去,只看眼前是不能完全看懂一個人的。
況且在他講被困半個月那幾個字的時候,我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絕望兩個字,再聯絡到那個他不肯示於人前的職業,我的確不該輕視他。
他的財富,都是他用命換來的,也有可能還搭進去了其它性命,這些我都無從得知。
今晚的小米沒再玩尤瑪,靜靜坐在她的專屬腰靠上挑腳泡,皺頭深鎖,湯胖子會抽空笑她到底是個女人,挑個泡都一臉苦大仇深。我最多問她要不要幫忙,但全都被一一回絕。
湯胖子能活動了以後小米曾要求看他的腳,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湯胖子還算合作,掏出來一雙又白又肥又臭的大腳給我們看。
我捏緊鼻子讓他趕緊收回去,他說已經脫了就得多晾晾。
小米冷笑,指著自己的腳說如果不想這樣就最後別脫鞋,胖子只撒了一眼,便立馬把鞋穿了個嚴實,恨不得再加一層上去。
小米腳上的亮泡越長越大,已經不可能再是高強度行進磨起來這麼簡單,我也猜有可能是雨林裡綠色植被的關係,陪她光著腳回到林子裡走了一圈,但沒起任何作用,該長的一直都在變大。
小米就說是這紅土的關係,說的時候表情很淡,就像下一句會說‘問題不大,過兩天自己就好了’一樣,但她終究也沒說。
那條據說是蛇信子的東西最後被湯胖子一劈為二,原本打算要做根腰帶,不過一米長的腰帶對湯胖子來說難度有點稍高,於是他索性一劈為四擰了根頭繩綁在額頭上,配上那張胖臉還算頗為帥氣。
晚上值夜,湯胖子悄悄跟我說小米的腳有問題,我也說是,但現在沒有藥在身邊,誰也不能為她再幹點什麼。
湯胖子嘆氣,許久之後又對我說,很有可能我們現在屁股下面這片地方是個地宮,金銀財寶不計其數,陶瓷古器堆積如山,可惜下不去。
我笑說沒事,等以後備齊工具了再過來,你不也就是這麼打算的嗎?
他說“你看出來了?”
我說“猜的”
他就又嘆道,可惜啊可惜,實在太可惜了,現在這種油鬥已經少得可憐,居然給他碰上了還不能下去,說給祖師爺不被氣死才怪。
雖然誰也沒點透,但他的職業,在這一次就算全都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