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眉雨迅速舉起大衣,對準杜洛克的豬圈扔下去。
為了保暖,杜洛克的豬棚除了階梯那裡外,都用塑膠篷布封起來了,大衣在塑膠篷布上撞了一下,掉落在豬圈裡。
豬圈裡鋪著乾草,上面又落了雪,所以落地的時候聲音非常小。
而此時,杜洛克正躲在豬棚的角落裡,在暖烘烘的乾草上趴著,當塑膠篷布被碰觸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它頓時豎起了耳朵,站起了身。
它的思想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思想。
對於它來說,有兩種記憶是最牢固的,一種是和食物有關,另一種,則是關於身體上的痛苦。
哦不,這甚至不能稱為記憶,更簡單的叫做動物本能更合適些。
食物緩解飢餓,痛苦更和生死有關。
這兩種本能,都是最基本的動物的求生慾望。
已經連續好幾天了,杜洛克已經牢記在心,每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豬圈裡就會天降美食,它就可以美餐一頓。
於是杜洛克立即站起了身,屁顛屁顛的迅速跑下階梯,撒著歡兒跳進豬圈。
超靈敏的嗅覺,讓它立即就認準了豬圈中央的那個目標。
今天的美食還是半隻雞,連骨頭都被剔除了,它並沒有像往日那樣直接落在糞便和乾草上,而是……在一件大衣的口袋裡。
當然,杜洛克不知道這是大衣,它才不在乎那是什麼,飢腸轆轆的它聞到雞的香味,早就垂懸三尺了。
它開始瘋狂的撕扯大衣,企圖能將雞從口袋裡弄出來。
很快它等不及了,索性連衣服一塊撕咬。
而就在這時,單橋花也來到了豬圈旁,聽到了豬圈裡的哼哼聲和撕咬的悉悉索索聲。
這麼冷,這畜生竟然不在暖烘烘的豬棚裡待著,跑豬圈裡幹嘛?
還有,它在咬什麼?
她好奇的舉起手電照了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杜洛克在撕咬的,不正是自己花了九百多買的那件寶貝大衣嗎?
來不及考慮大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就本能的跳下了豬圈。
九百多的衣服,不能就這樣毀了!她必須從豬嘴裡將它搶救出來!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豬圈並不是很深,而且白天朱儁浽剛清理過了並不髒,當然即便很髒她此刻也不在乎了,她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閃開!滾開!!”
她徑直衝到杜洛克面前,抓起大衣拉扯著,企圖從杜洛克嘴裡將衣服奪過來。
杜洛克吃的正歡,哪裡會鬆口?單橋花氣急敗壞,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或者叫做大忌——
她開始用手電筒猛烈敲打杜洛克的腦袋。
豬,尤其是種豬,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棒打,這是養豬的大忌。
飢餓,棒打,再加上食物被剝奪,杜洛克終於怒了,它終於爆發了!
它怒吼著,低頭就朝單橋花撞了過去。
單橋花毫無防備,一下就被撞到了腿上,摔坐在地。
“畜生!”她惱羞成怒,大罵著揮起手電筒。
手電筒砸在杜洛克身上,皮躁肉厚的它根本不在乎,它憤怒的張開大嘴,一口咬在單橋花手腕上。
鋒利的獠牙輕易撕破面板血肉。
“啊!!”單橋花發出淒厲的慘叫,本能的想掙扎著跳起來,可是地下全是雪,滑的要命,情急之下根本站不起來。
而此時的杜洛克,已經徹底進入瘋狂狀態了,這時候即便單橋花不是人,即便她是他的親豬仔,它也絕不會留情了!
又是一記鐵頭功,將單橋花拱翻在地,一口咬下,咬在大腿上,直接咬斷她的大動脈。
鮮血頓時飈射而出,將周圍的雪地染成一片血紅。
“救命啊……救命!”
膘肥體壯的單橋花,此刻已經徹底亂了方寸,淒厲的驚叫求救著,更加瘋狂的亂踢亂打。
血腥味,加上單橋花的瘋狂踢打,讓杜洛克更加瘋狂,它的野性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又是一口,咬在脖子上。
再一口,咬在肩膀。
最後,它瞄準了單橋花的腦袋。
腥臭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單橋花絕望的發出最後一聲淒厲慘叫,杜洛克的血盆大口徹底侵佔了她的整個視網膜……
生命的最後一刻,單橋花突然覺得很滑稽。
自己花了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