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了。
兩人都起了個大早,沈心檸正在看今天的財經新聞,身著霍司沁的月白色束腰連衣裙,優雅而得體。宛如驕傲的白天鵝一般,重複著她每日的生活。她觀察到霍司沁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不太自然的神色,亦聽到了那一句“我沒有弟弟”。
“沁兒,我今天中午有一個飯局,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我們訂晚上的機票回去。”沈心檸放下手中的陶瓷杯,溫柔而平靜地對身旁的女人說道。她要跟唐封吃個飯,把事情全部交待好,才能放心的回去,畢竟老爺子那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霍司沁點點頭:“好。”
沈心檸伸手覆上她的手:“開心一些。”
“心檸,我以為我可以跟他們再無瓜葛,死生不再相見。”霍司沁很少用這樣低落的聲音說話,儘管極力掩飾,然而卻還是有一種無法忽視的感傷,“我恨他們。”
“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否則也只是自我折磨。總之,無論你恨誰厭誰,我都會跟你站在同一邊。”
其實沈心檸也能夠猜到六七分了,霍司沁口裡的他們,包括她方才在電話裡所提到的弟弟,現在變成他們,大概是她的家人吧。無論什麼人,堅強或者懦弱,貧窮或者富有,親人總是一個永恆的話題,親情可以帶給人溫暖,卻也最容易讓人絕望。
“那如果是我錯呢?”霍司沁反問。
“那我就跟你一起錯。”
霍司沁垂眸,柔美的面容之上拂上一層不易察覺的委屈,平日的她嬉皮笑臉慣了,這種神情讓人格外心疼。她將頭靠在沈心檸的肩膀上,輕輕說道:“心檸,他們欺負我,你得幫我欺負回來。”
沈心檸心下一軟,伸手摸摸她的臉:“可以。”
空氣中飄浮著甜美的因子,兩個人看起來比百合花還要純粹,乾淨。
跟唐封的飯局進行的很順利,唐封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實在是很會做人,在沈心檸面前絕口不提跟沈復打小報告的事情,客套又會說話。
唐封在飯局進行到中間時說:“我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再加上小姐年輕有為,已經主動向老爺子提出提前退休了,老爺子也同意了。”
言下之意,沈心檸名正言順地坐上行長寶座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聽起來令人高興,然而誰又知曉這是唱的哪出戏呢。況且她沈心檸能否名正言順成為真正的行長,不是由唐封退不退休決定,而是由沈復說了算。
沈復究竟對自己的能力認不認可,對自己這個女子認不認可。
當然,沈心檸不動聲色地使高群讓出了煙霞讓唐封讚不絕口,雖然他們不是珠寶圈的人,但煙霞的影響力的確很廣。她的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而是勝在它獨特的切割,以及它背後的故事。
但不可否認,她的目的是為了討沈復的歡心,並且她很確定,一定能夠討得到。沈復對於珠寶的熱愛,遠遠超乎旁人的想象。這也是因為鍾愛珠寶的奶奶去世之後,爺爺沈復表達愛意的唯一方式。
沈心檸之所以會選擇跟Sovy合作,最重要的目的並非得到煙霞,而是Sovy的確有這個能力,值得她去投資。如果只是一家爛泥扶不上牆的空殼公司,即便有千千萬萬個煙霞,她也不會貿然投資。沈復要的是她能做出點成績,而她要證明,她不僅能夠做出成績,還能給他意外的驚喜。
處理完擾人的瑣事,沈心檸終於跟霍司沁搭上了晚間的航班。像一場鬧劇一般,霍司沁拋下一切,不管不那顧來到了沈心檸的身邊,這中間也有一些不愉快,不過還是抓住了她的手。公司高層大怒,一時之間所有的通告全部延遲,公司只對外說Jasmine身體抱恙,需要調養一陣子,起初言婧也想用這個藉口把高層搪塞過去,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她的的確確的失蹤了。
倚著靠背,看著娛樂報紙上昨日自己在酒吧醉酒,身穿黑色緊身裙的照片,神色撩人,放浪不羈。
這就是藝人最可悲的地方。你覺得不是人人都認識你,你覺得狗仔不是無處都在,然而只要有一個在,你就完了。
“不必擔心。”說話的是沈心檸,雖然她不瞭解娛樂圈,但這很顯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霍司沁歪頭,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擔心或者顧慮:“這記者也太不負責任了,把我拍的這麼醜。好影響我在大家心裡的形象。”
沈心檸勾住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聲音清亮而堅決地說了句:“睡覺。”
霍司沁將眼睛閉上,勾了勾嘴角:“晚安。”
下飛機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