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鴻衍看著甄沛瑩,驚訝了:“你不是戒了?”
甄沛瑩迅速推完了液體,拔了針管,扔在車廂裡,她輕輕吐息著靠在了座椅上:“沒戒乾淨。”
裴鴻衍這才開始細緻地審視了他交換來的寶物:甄沛瑩奇瘦,一件寬鬆的襯衫裙罩在她身上,像罩在一副骨架上;甄沛瑩更白了,是青白色,臉色也是,她的手臂上有青紫塊,是打針的淤血。裴鴻衍曾想過一萬種可能,裴本懷送還的是怎樣的一副軀體,那次車禍甄沛瑩流出的血色湖泊在裴鴻衍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但甄沛瑩是這樣完整地在他面前了,裴鴻衍卻有更深切的不安,他感覺甄沛瑩軀幹健全,靈魂卻是殘缺了。
他帶甄沛瑩去了早已備下的公寓,甄沛瑩進門坐到了沙發上,她的癮頭還未消散,此時蜷在溫軟的天鵝絨沙發上,神色如饕餮滿足:“裴鴻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裴鴻衍走過去了,甄沛瑩直起了上身,伸著手臂向裴鴻衍,裴鴻衍把甄沛瑩抱住了。
“回家了,沛瑩。”裴鴻衍說道。而甄沛瑩只是掛著微笑,沒有裴鴻衍這樣投入和動情。
臨睡前,裴鴻衍為甄沛瑩拿來一套睡衣,卻又看見甄沛瑩又在給自己打針。
“不是剛——”裴鴻衍皺了眉毛:“你從前沒有這麼依賴。”
甄沛瑩只是抬眼看了看裴鴻衍。
第二天早上,裴鴻衍醒來,一下子對上了甄沛瑩睜得很大的眼睛,裴鴻衍嚇了一跳,後來才反應過來,他坐起身看錶,五點出頭,“怎麼起的這樣早?”裴鴻衍摟了甄沛瑩的肩膀,重新躺了下去:“再睡會兒吧。”
甄沛瑩卻是看著他,那目光空洞得滲人:“咱們家還有針劑嗎?”她平靜無波地問了:“我記得之前你鎖起來很多的。”
裴鴻衍說:“你沒有了?”
甄沛瑩看著他:“嗯。”
裴鴻衍摟緊了她的肩膀:“先休息一會,起床再說,好吧?那個東西,不能用的太頻繁了,”
甄沛瑩點了點頭。五點半的時候,裴鴻衍被甄沛瑩搧醒。甄沛瑩打著痙攣,四肢抽搐,手伸向裴鴻衍,劈頭蓋臉地打他,腳也踢了出去,踹在裴鴻衍的肚子上。
裴鴻衍被這一腳踹得清醒了,他站到地板上去,低頭看在床上翻滾的甄沛瑩,這個女孩的臉都猙獰著了,渾身哆嗦著,那眼直直地勾著裴鴻衍,裴鴻衍真是嚇了一跳,他打了電話:“給我找點東西來。”
掛了電話,他翻身上了床,壓在甄沛瑩的身上,甄沛瑩哆嗦著,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其實她已經分別不出什麼了,她對著身上的人,五官扭動著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給我針吧,我給你操。”
裴鴻衍第一遍沒有聽清,當甄沛瑩說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的時候,他聽清了。甄沛瑩的這一句話一次比一次喊得大聲,最後是聲嘶力竭了,裴鴻衍耳朵震盪著,整顆心都沉了。
藥劑被送過來,裴鴻衍給甄沛瑩注射完畢,她漸漸平靜下來,四肢攤開來平躺在床鋪裡,她被汗水打溼的黑色髮絲貼在臉頰,她的嘴角泛了一點點笑意,只是泛著,沒有其他積極的意義。
裴鴻衍在一旁吸了煙,第二根抽盡的時候,裴鴻衍對甄沛瑩說:“戒了吧。”
甄沛瑩已經恢復了神志,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搖了搖頭。
☆、沒了結
裴鴻衍是個很強勢的人,他對甄沛瑩說:“戒了吧”,卻不是一個商量的用語。
他今天只給了甄沛瑩一次藥。
甄沛瑩在地板上打滾,摔東西,還抱著他的腿流著涕淚,裴鴻衍抽菸抽了一盒半多,最終叼著煙將臥室裡尖的銳的收拾乾淨,把甄沛瑩綁在床腳,把門關上走了。
甄沛瑩在他關上門後就沒有一絲動靜了,她安靜地坐在床腳下的地板上。午餐時裴鴻衍端來食物喂她,她吃了。晚上說什麼也吃不下,裴鴻衍把人抱到床上,摟在懷裡睡了。
第二天早上,裴鴻衍喂甄沛瑩吃了早餐,甄沛瑩又鬧起來,裴鴻衍再給了她一管針劑,甄沛瑩安靜著,看著裴鴻衍將她綁到了床上。為她調整了枕頭的高度。
“這樣好嗎?”裴鴻衍動了一下枕頭,靠上移動了些,甄沛瑩點點頭。裴鴻衍撫摸了一下甄沛瑩頭上的烏青——昨天他把他綁在床腳,甄沛瑩發起癮來,用自己的腦袋撞床腳。是他疏忽了。
俯身吻了吻甄沛瑩的臉頰,他轉身走出房間了,這次,他沒有鎖門。
甄沛瑩就是這樣跑掉的。
裴鴻衍找到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