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劫,也算你我有緣。往後佛爺就安心的留下來,我們有空的時候談一談佛理道學,豈不快哉?”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壓低了聲音:“佛爺你藝高人膽大,若是清奇當真找上門來,我還要求你施展法術,保我平安。當然,我也絕不會讓佛爺你白白出力,必有厚禮重謝。”

九嶷聽到這裡,做了個思索的模樣,同時慢慢的轉身坐回了桌前的椅子上。白大帥見他似乎是不打算走了,正要鬆一口氣,哪知九嶷抬起頭,冷不防的又開了口:“大帥,你和呂清奇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說清,我不能留!”

白大帥怔了一下,隨即嘆了一聲:“我和清奇之間,也有三十多年的情誼了。”

邁步踱到窗前,白大帥對著玻璃窗戶站立了,揹著手仰望窗外的蒼穹:“那時候,我還是個貧苦的少年。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無父無母,常年只靠給人放牛為生,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一頭大毛驢。”

九嶷和吳秀齋全聽得來了興致,連四腳蛇都張著大嘴不言語了。

白大帥漫無目的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看它是一頭無主的驢,就打算牽了它去鄰縣的集市上賣掉。哪知在半路上睡過一夜之後,我清早睜眼一瞧,發現毛驢不見了,我身邊多了個人。那人,便是呂清奇。”

說到這裡,他皮笑肉不笑的慘笑了:“想起來,那個時候多虧有了他,讓我免於凍餓勞苦。可惜人妖殊途,他終日只和山精水怪打交道,而我則是投了軍。所以,我們後來漸漸生分,最後竟是一分別許多年,其間再也不曾相見,直到三年前,我在山中行軍之時,又見到了他。”

抬手摸著面頰嘆息一聲,白大帥顯然是有些傷感:“萬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日子,只是我已經老了,他卻青春如初,還是那麼的瀟灑倜儻。”

九嶷回想起呂清奇的大嗓門和大鼻孔,不由得暗暗一撇嘴,懷疑白大帥其實是不分美醜。

白大帥背後無眼,看不到九嶷的神情舉止,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他受了傷,要我找個地方讓他養息。”

回頭正對了九嶷,白大帥彷彿無可奈何了一般,微微蹙著眉頭做了總結陳詞:“我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四處尋找得道高人,並非是我存心作惡,全是為了給他充當食物。我的苦衷,佛爺理解了吧?”

九嶷抄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填進嘴裡,然後鼓著腮幫子邊嚼邊答道:“你的苦衷我不管,我只知道呂清奇也許馬上就到,而那狗崽子對我有些許一點點微不足道何足掛齒的小小恩情,我要把狗崽子從那頭驢的手中搶出來!”

這個時候,吳秀齋試試探探的走到了九嶷身後,顫巍巍的開口問道:“那個……請問你說的狗崽子,指的是皓月師父嗎?”

九嶷一轉身,用兩隻大巴掌託成了個碗,雙眼放光的告訴他:“你那皓月師父的真身就只有這麼大!毛茸茸的好玩極了!不信你問阿四!”

四腳蛇聽了這話,當即把腦袋縮回了九嶷懷中:“哼,一般吧!”

吳秀齋沒聽明白九嶷的話,以為他是趁機洩憤,故意醜化皓月。兩隻手汗津津的插在大衣口袋裡,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雖然已經承認世上的確是存在著精靈鬼怪之流,但聽著九嶷與白大帥的對話,他還是感覺這二位是在一起發瘋。依著他的意思,他頗想立刻回家,讓他姐姐給他弄點好吃好喝壓壓驚,然後他安安生生的睡一下午好覺,晚上再跟他姐姐要幾個零花錢,出去看場電影聽場戲。但是話說回來,此時他若是真走了,他也知道,自己就再也沒了重返大帥府的機會。到時皓月若是真脫了險,自己也沒臉再跑到他面前邀功請賞、想跟他一起發財的白日夢,也真的只能是夢了。

思及至此,他暗暗一咬嘴裡的虎牙和金牙,決定硬著頭皮留下來,橫豎九嶷目前並沒有對著自己行兇的意思,白大帥對自己視而不見,想必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他正盤算得好,不料正在此時,房門外忽然響起了朗朗的人聲:“報告大帥,外頭來了一名陌生男子,形象奇異,自稱是大帥的摯友,要面見大帥。卑職見他似瘋似傻而又非瘋非傻,摸不清他的底細,故而只讓人把他攔在了門外,並未驅趕。”

九嶷登時提起了心,同時扭頭去看窗前的白大帥。白大帥明顯的哆嗦了一下,隨即轉向房門,壓著聲音低低答道:“把他帶到這裡來。”

門外軍官答應一聲,轉身離去。白大帥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向九嶷微笑著一點頭,彷彿精通變臉絕技一般,他在一剎那間恢復了他往昔的形象與風度,正是一副輕鬆又愉快的權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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