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變,有些陰冷地看著他道:“別的我不管,但不要再打他的主意。那傢伙現在跟我住的地方,是我蓬萊國的領事館。我現在鄭重警告你們,勿謂言之不預也!”
我說完便收劍入鞘,與一橋喜喜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鑰公主,既然我跟高杉已經合作了,是不是意味著你們蓬萊也是站在我們一橋派這邊的?”
我瞥了一眼靠在陰影處的晉助,他手拿菸袋,依舊那副妖豔賤貨的樣子。我冷笑一聲,側過臉對一橋喜喜說:“我對你們國家的政權更替沒有興趣,我只跟你們的執政政府直接交流。至於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說完便不再廢話,頭也不回地朝船艙裡走去。經過晉助身旁的時候,他依舊慵懶地靠在那裡沒有動作,我停在他身邊,他還是沒啥反應。我有點生氣,剛想開口,突然聽到身後什麼東西落入水中的聲音。我轉頭一看,只見一橋喜喜正在收刀,而那個重傷的夜右衛門失去頭顱的身體已經倒在了甲板上。
那個夜右衛門前面幹了再多的壞事,也是銀時救命恩人唯一的兒子,我頓時有些後悔剛才忽略了這個人,沒想到一橋喜喜連自己的人都殺。但事已至此,我心中有些憤怒和噁心,再也忍受不了現在這個氣氛,便不再搭理晉助,快步離開。
過了一會身後響起了晉助的聲音:“喂,走這麼快做什麼?”
我轉身看著他,眼中帶了一絲怒意,晉助卻跟沒發生啥事一樣慢悠悠地朝我走了過來。待他走近,我語氣諷刺道:“跟這麼個心狠手辣的白痴合作,你真的想捧這種人上位?我現在真信你是要毀滅世界了……”
晉助輕笑一聲,無所謂道:“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最終還是無奈道:“雖然我並沒有立場勸你,但還是要提醒你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將軍那個位置,我認為茂茂並不合適,但不代表這個喜喜就可以。不過既然你的目標是幕府,不管誰坐到那個位置上,都會成為你的敵人吧?”
晉助不置可否,我嘆了口氣,苦笑道:“我還是比較看好桂先生……”
晉助呵呵笑了兩聲,出乎意料地贊同道:“你眼光不錯,假髮那傢伙就是個從頭到尾沒有變化的白痴。”
我抬眼看了看他,看著他碧綠的眸子已經不像原來一樣,彷彿一灘死水一樣波瀾不驚。我頓時想起了原來的晉助,那雙眸子裡從來都是倔強,即使迷茫卻不乏希望,我的心隱隱有些痛,低聲喃喃道:“我覺得啊,經歷了這麼多,大家好像都變了,但好像什麼都沒變。”
晉助沒有回應,我也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主動開口:“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我們進去聊吧。”
我和晉助進到船艙,面對面坐下,我便從懷裡掏出那封辭職信,鄭重地交給了晉助。晉助接過信並沒有拆開,好像意料之中的樣子:“心裡復仇的火焰早就被澆滅了吧?從你遇到那小子開始,我就算收到這封信了……”
我點點頭,然後有些狐疑地看著他,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從一開始就想把我往他那裡推。”說到這裡,我仔細琢磨著他的表情,不過那張臭臉依舊波瀾不驚。
我聳聳肩,笑了起來,死皮賴臉道:“吶,雖然是辭職了,但不要把我從鬼兵隊裡開除啦,這裡也像我的另一個家呢~只是現在突然想開了,想回家生孩子。”
“我同意了。”晉助隨意地把那封辭職信收了起來。我有點囧,他同意了?同意我回家生孩子?感覺怪怪的……
“那……我走了……後會有期……”我雖然有些尷尬,但那句後會有期也是真情實感,如果哪天我們五個人還能有機會像原來一樣吃個飯喝喝酒再順便打打架,倒也不錯。想到這裡,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小鑰……”我剛轉身,背後傳來了晉助的聲音。我愣了愣,以為出現了幻覺,這聲音像是原來的晉助弟弟在叫我。
果然是幻覺,晉助接下來的語氣又恢復到平常的陰陽怪氣:“我跟銀時有一天註定要有一戰,我想那時候我們會是敵人了吧?”
我轉身,面露疑惑地看著他:“我從來沒覺得你們倆是敵人啊……就像原來一樣,鬧鬧彆扭,打一架就和好了。”
說到這裡,我想起了什麼,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調侃道:“我覺得在你們打一架之前,你會先收到我們的結婚請柬,我們好好喝一杯吧,雖然我一杯倒,但絕對給你面子。”
晉助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連平時那副假笑的樣子都沒有,淡淡道:“你知道我是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