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再次開口:“時欽,你不小了,你已經二十一歲了,你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樣,你應該清楚。去年才動過一次大手術,不好好保養,你到處這樣鬧騰是想怎樣?再做一次手術?”
“我……”時欽怔住了。
尉遲鉉很少連名帶姓地稱呼他,這次喊他“時欽”,說明尉遲鉉已經憤怒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開始不安,瞟瞟楚長東,又瞟瞟凌至秋,期盼他們幫他說話。
楚長東接收到他的視線,自然出來打圓場,“尉遲,不要這麼說,小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喜歡戶外運動是正常的,他只是酷愛攝影,想要跟著出去拍點照片罷了,並沒有做什麼危險的事,你不用說得這麼嚴重。”
“我說得嚴重?那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尉遲鉉冷笑一聲,“長東,我信任你,把小欽送到你公司裡學習,你就是這樣讓他為所欲為?”
戰火燒到了楚長東身上,娛樂大亨有點無奈,“讓小欽受傷是我不對,可你總不能因為害怕他受傷、害怕他這、害怕他那,就什麼都不讓他做吧?他悶在一個地方,也不一定就對健康有利。這你是知道的。”
“哼哼,意思是,這是我的錯了?”冷酷總裁眼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時欽忍不住辯解,“鉉哥,你、你沒錯,之前東哥也給我說過,讓我不要逞強。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一直都是量力而為。今天早上實在是我太不小心,才會擦傷了膝蓋。現在真的沒事了,你瞧、你瞧!”他跳下床,走了幾步,展示給尉遲鉉看,“所以說,爬山那件事情並不危險,我下次一定會小心,你、你就別生氣了吧?”
尉遲鉉觀察了半晌,舒了口氣,仍舊搖了搖頭,“小欽,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擔心你爬山、也不是擔心你膝蓋擦傷,而是你的態度。你什麼都不在乎,萬一下次沒有人在你身邊,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交代?”
“不會那樣的,”楚長東斷然搖頭,“我相信小欽懂得好歹,他不會去做真正會傷害到他自己的事。尉遲,我覺得你真應該放手,讓小欽自己去體會。”
“你倒是說得輕巧!”尉遲鉉怒皺眉,“這次擦傷膝蓋,下次呢?傷著哪裡碰著哪裡,又怎麼辦?”
時欽坐在床沿,低頭默不吭聲,他心知無法說動尉遲鉉,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一直沒有吱聲的凌至秋很無法理解尉遲鉉護犢子的心理,在他看來,這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何至於鬧出這樣大的場面?都說時欽身體不行,但能跑能跳能唱歌能胡鬧,說明他在一點點的變好,為什麼總把他當成病弱人士,要把他關起來呢?
他遲疑地說:“我、我覺得,小欽有自己嚮往的愛好,如果能夠讓他發揮所長,他會更開心,更有利於養病。不過,就是以後要更加註意,別再……”
話未說完,就見尉遲鉉猛的抬頭,死死地盯著他,狹長鳳目中是山雨欲來的風暴。
凌至秋聲音像被無名之手掐斷,狠狠的吃了一驚。
時欽卻極開心偶像幫自己說話,“就是說啊!鉉哥,你相信我吧!我真的真的會很注意,絕對不讓自己再受傷。”
楚長東情知不能太駁尉遲鉉的顏面,放軟語氣道:“好了,小欽,別說了,你鉉哥是關心你,這點不能否認。今天你就跟他認個錯,保證下次不出任何問題,他不就放心了嗎?”
時欽連連點頭,“嗯嗯,鉉哥,我錯了,以後一定謹慎行事!不給你添麻煩!”
楚長東笑著走到尉遲鉉身邊,搭著他的肩膀,“好了,你別擺著這個臭臉,我是不怕,可小欽和至秋會被你嚇壞。……走,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
尉遲鉉胸中鬱結,可又不能限制時欽的行動,否則這孩子以後肯定會討厭他。他一時是對時欽的擔憂,一時又厭惡凌至秋剛才說了那番話。明明讓他來勸時欽,結果他卻替時欽辯解,簡直不可理喻!
他忍著氣轉身走出了病房。
幾個人準備去吃飯,時欽堅持要坐楚長東的車,尉遲鉉沒說什麼。他這邊杜堯開車,他上了後座,看見凌至秋猶豫著站在車外,低吼一句,“看什麼?快上來!”
凌至秋趕緊坐到他身邊。
發動汽車後,凌至秋訥訥想解釋,“剛才,我是看到小欽有些喪氣,所以……”
“凌至秋,你給我搞清楚情況!”尉遲鉉截住話頭,“我從來不喜歡多嘴多舌自以為是的人,你要明白這一點。想做我身邊的人,就要聽話懂事。如果再像這樣自作主張,對我陽奉陰違,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