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孟然點頭,“你可要下苦功夫,再末等真得被逐出書院。”謝芷信心滿滿,笑答:“知道知道,有你和子玉教我,我再不會考末等。”
孟然聽到子玉二字,望向文佩乾淨整潔的床鋪,若有所思。“子玉從不曾說他怎麼與李渢結識,甚至連兩人是同鄉,我們也是聽別人說起。”
對於李渢,文佩實在說得太少了,極少在他們面前提起,在孟然看來,這不像是顧忌他與謝芷不喜歡李渢而不肯提,這與文佩重情敬友的態度不符。
謝芷低頭書寫,沒留意孟然的話。
小青走來,低頭對孟然說:“文公子回來了。”孟然起身,整整衣服,迎過去。文佩身後跟著小燕,而小燕手裡提著酒菜,“燃之,正想去喚你,甚好,來,一起喝酒。”孟然一副讒樣,搓搓手:“我來得真是時候。”文佩看向走過來的謝芷,輕語:“還得去喚下子川。”謝芷頷首,他雖然不喜歡和李渢聚一起,不過李渢也是文佩的朋友啊。
酒席設在院角樹下,孟然喚小青和小燕去西齋房扛來桌子,又湊齊椅子,把酒菜擺上,依次坐下文佩、李渢、孟然、謝芷。
席上李渢自顧喝酒,並不說話,文佩招呼眾人,原本話多的謝芷顯得拘謹,孟然自若倒酒吃菜,問道:“李兄和子玉是怎麼結識?” 李渢抬了下眼,沒說什麼,文佩頓了頓,回:“我和子川是同鄉。”說完看向謝芷,“燃之與小芷也是同鄉吧?”謝芷放下筷子,應道:“也不算是,燃之本是京城人,後來才搬到我們那兒。”文佩“哦”地一聲,目光落孟然身上,孟然呵呵,“那也算是。”文佩欲言又止,李渢仍是遊離眾人,彷彿沒聽到身邊人的交談。
“說來,燃之最福氣,已經有位溫淑賢惠的未婚妻,就等過門。”謝芷隨口說出,他覺得這是孟然的幸事。
文佩誇張似地倒滿杯酒,起身敬孟然說:“真是羨慕,恭喜恭喜。”孟然也站起身,把酒飲下,卻是默然。
“要說這未婚妻,子川也險些有一位,好在沒成,是不是啊子川。”
文佩坐下,拿筷子挑挑菜,說得漫不經心。
李渢低頭喝酒,看他樣子也沒打算說點什麼。孟然笑道:“還不知道李兄年歲。” 李渢為自己倒上杯酒,抬起頭來,神色陰鷙,“十六。”孟然見他神色,又瞅瞅對面的文佩,文佩笑著與謝芷說著什麼。
“那,你與我及小芷同齡,我敬你一杯。”
孟然敬酒,李渢象徵性地舉舉酒杯,沒等孟然話說完,他已一飲而盡。
這夜李渢酒喝得最多,但沒有一絲醉意,倒是話多酒不多的謝芷酩酊大醉,又是唱歌又是手舞足蹈,被孟然和文佩架回房。
正月給謝芷脫鞋擦臉,回望孟然與文佩,見兩人在低聲交談,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送走孟然,小燕到外頭拿尿壺,正月鋪上席子,正打算入睡,聽到怪異聲響,鑽出屏風——房中用屏風隔成兩小間,見是文佩掃落了桌上的物品,他本想文公子也許是醉了,但又記得文佩今日喝得不多。
正月回席子躺下,小燕進來,和文佩細語,聽不清楚,只覺神神秘秘。
正月只比謝芷大一歲,但是比謝芷精明多了,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小考成績出來,謝芷躲過屁股開花——一向月底清算,縮在孟然身後,聽著院中兩位倒黴同窗趴在地上,木杖在屁股上揮舞,在那兒“哎呦哎呦”地慘叫,幾乎是感同身受。
“小芷,燃之,快走,有什麼好看。”
文佩一手拉一個,將兩人拉走,三人結伴,身後跟隨書童,朝藏書樓走去。李渢從講學堂出來,正見他們三人離去,他顯得極孤零,只有身邊兩位緊跟不放的書童。
這回小考,李渢仍是一等,哪怕白日不時有聲響騷擾,對他而言,那或許不算什麼。
返回東齋房,進的是謝芷的房間,這房間裡有股清香味,入住前便發覺,開啟窗戶才發現原來後牆外種了一株茶梅,長勢極好,花朵團蔟,似有人照顧。李渢吩咐書童李德兒澆水,李德卻說謝公子的書童在照顧,還叫他不要重複澆水,會泡死。
謝芷的房間,除那株獨一無二的茶梅外,還有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書童李興從床下拖出來一搭紙片,彩色,繪有圖案,看著像小孩兒玩的東西,除此還拉出一隻用紙張細心包起的風箏。書院並不準放風箏、孔明燈之類的東西,真不知道謝芷帶這些來做什麼。
丟不能丟,扔又不能扔,只能一股腦全塞回去床底。
在房中,李渢用完餐,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