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上刻著:景星慶雲出,一代英明主。所以皇上很喜歡這裡,元宵燈會之時也常來此觀河上花燈。”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當今皇上奪了侄子的天下,生怕別人說他篡奪皇位,所以一直刻意渲染他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全國各處時不時都要出點祥瑞來。
步行在鵲喜橋上,清風徐來,衣衫翩飛。橋下的秦淮河波光如練,水流輕緩,數支龍舟停靠在河的另一端。
走到橋中,一根硃色木柱綁在橋欄杆上,頂上懸掛著一隻繡球。微風徐徐,將那繡球吹的飄飄浮浮,七色彩帶環繞著,十分好看。
少容問道:“姑姑,那是什麼?”
戚夫人低聲道:“這就是玲瓏珠,等會誰摘了這玲瓏珠,誰便是龍舟賽的魁首。”
“不是在橋下賽龍舟麼?”
戚夫人道:“這龍舟賽划船快的未必贏,到了橋下,需龍舟上有人一箭射下玲瓏珠,還需將那玲瓏珠接到手裡,方是勝者,所以,這龍舟之上,有許多深藏不露的高手。賽龍舟只是前奏,搶龍珠才是重頭戲,精彩之極!”
我仰頭看著玲瓏珠,這河上清風不斷,它掛在高處也一直動來動去的飄飄忽忽,一箭射下已是極難,而掉下之時,橋下諸人都可去搶,更是難得到手,不一小心就要掉進河裡。
於是,我情不自禁嘆道:“皇上他老人家,可也真會玩。可不是調戲人麼?”
江辰忍著笑左右看了看:“噓,一會說話可要小心,有什麼想法,咱們回家細談。”
步下鵲喜橋的最後幾級臺階,沿著青茵石板路步行了片刻,到了摘星樓前。這裡更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兵士全副武裝佩著真刀真槍。
我頓時覺得有點索然無味,陪皇上,真的不如在河邊和老百姓擠成一團逍遙自在。
驗過銅牌,步上臺階,緩緩登上高臺樓閣之內,氣氛更是冷凝拘謹,鴉雀無聲。
樓內寬綽氣派,用雕花畫屏一格一格隔開。戚夫人領著我們在樓西一側的一格中落座,透過畫屏上的薄紗隱隱約約可見隔壁已經坐了人,有喃喃低語之聲。
少容小聲問:“姑姑,什麼時刻開始?”
“等皇上從宣武門過來,登上摘星樓親自敲響銅鐘就算開始了。”
我靜靜地看著對面,這摘星樓果然是觀景的絕佳位置,日頭半斜天際間,秦淮河的風景一覽無餘,玲瓏珠正巧對著摘星樓,屆時可清清楚楚的看見如何奪珠。
突然,我見到對面橋上,走過來一個人。
本是無意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再也移不開一分!
他從容緩步,一級一級拾級而下,氣宇光華,清貴絕世。輕風盈袖,辰光明朗,那道身影,逸如飛鴻,驚豔了水天一色,更震驚了我的心魂。
剎那間,玉石橋上似有數朵青雲冉冉浮起,如煙似霧的晃了我的視線,我不知不覺站了起來,幾乎想要迎上去,看的更清。
這一幕,是真?是幻?是夢?是醒?
我幾乎不能呼吸……
搶珠人,求賜婚
他的每一步都似踏在我的心上,隨著他的步伐,我的心跳得狂亂不羈,如山洪奔湧,一瀉千里,躍出平峽。驚濤駭浪不足以形容心裡的狂瀾洶湧。震驚之下,周遭都似靜如死水,空蕩無垠,唯有那個身影,漸行漸近,近到眼前。
全身的力氣都似乎被這一幕石橋流水,綠草芳茵,心中故人的畫面給悉數化解,委與塵埃。恍恍惚惚中,手裡似乎握住了溫軟有力的一個支撐,我不及去看,不及去想,所有的力氣都凝結在了眼眸之上,似一個眨眼眼前便成了虛幻,似一個重些的呼吸就要從夢中驚醒。
“雲洲,好久不見。”江辰的一聲輕語似是一把利刃,將我崩到極致的神經,砰然一聲割斷,心上轉而是重重的一記悶痛,這不是做夢,真的是他!
好久麼?是,好久。半月,已如前生今世般漫長。
雲洲先對戚夫人施禮,而後抿了抿唇角看向我,再看向江辰,微微笑了笑:“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們,一家人。”他的話語在中間稍稍停滯片刻,帶著澀澀的尾音。
這句話如一擊重擊,瞬間將重逢的震驚,喜悅,遺憾,感傷,難以置信等難以說清道明的情愫悉數擊碎。現在,所有人的眼裡,他的眼裡,我是江家未來的兒媳。
江辰拱手微笑:“我也沒想到會在京城遇見你,我聽趙夜白說你要去福建。”
他淺淺含笑:“我本要去福建,父親應詔進京,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