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錦依舊有條不紊地分析著:“齊總,你看這是我們對於大樓建設的設想與構造。這個地方地基穩定,坐地起落,年關之內大約可以完成四分之一的工程。”
齊珂左手輕點了點桌面:“的確。”
“齊總,至於周邊商戶的結構,按我們的想法是,在二環以內地區……”
“沒錯,板橋路的星湖酒店下星期就可以整理好,然後就可以開始建停車場。”
林四錦就像看不見齊珂的目光似的,而他也好像看不見她公式化的微笑一樣。兩人各懷心事,卻將公事談的完整合理、一絲不苟。
等到該談的問題都談好了,也沒有什麼能挑出毛病的地方了。林四錦整理了一下檔案,起身跟齊珂握了握手,“齊總,那麼關於接下來的有關合作的事宜,我們公司的負責人會親自跟進。”
而她話未說完,齊珂便將她的手緊緊的拽住。
“我都用這種方式來找你了,還想怎麼樣?”
齊珂皺著眉,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痛苦。林四錦被他無名指上的白金男戒硌得手疼,她不動聲色的抽了抽手,而齊珂卻用力的將她的手握緊,不肯鬆開。
林四錦語氣冷了下來:“齊總,這裡是公共場所。”
齊珂望著她臉上疏離的表情,心裡還是堵得很,“這層樓只有我和你,不算公共場所。”
林四錦根本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老實說兩個人之間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她拿起拎包和檔案,用力的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走。齊珂繞過寬大的辦公桌,就跟上了她。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外,林四錦速度比他快,齊珂差了一步,眼看著電梯門緩緩拉上。
第二天,林四錦穿著一身適合巡查工地的工作裝,提前半小時出現在工地。齊珂比她早到,正在工地上巡查著。一見她從車上下來,便立刻迎了過去。
“齊總。”
林四錦並不想和齊珂一起工作,只不過她這個人公私分明,除了李光御之外,任何人都不會例外。今天來工地看看,以後的所有相關事宜,就不會是她跟進了。
齊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頭對這幾個跟隨的人吩咐道:“你們先過去。”
等幾個工地的人往別處走了,齊珂才轉身,對林四錦說:“你每次見到我,就一定是要這種態度?”見林四錦不說話,他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埋怨我。”
林四錦轉過身,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還愛我。”齊珂篤定的說。
“……”林四錦看他時的表情,深深的表達著四個字,你有病吧?
自從兩個人重逢之後,她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但是這人是怎麼回事?隔三差五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齊珂對她這種反應並不在意,而是接著說:“你是不可能會喜歡李光御那種人的,他是一個傻子。”
聽到這話,林四錦立馬就不樂意了,她冷冷道:“麻煩齊總說話注意些,請不要隨便說道我的丈夫。他的心地善良,人品也好,不像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
齊珂聽完她的話,卻是嗤笑一聲:“那是因為他腦袋不清不楚,也有好的家庭背景。他當然不需要感受人間疾苦,就可以享受自己優渥富足的生活。世界上哪個人不想成功?不想一步登天?”
林四錦對他這種自我的論調覺得很反感,再說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就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了?她也懶得和他再說什麼,“我沒有說你的人生態度是錯誤的,我們自己過自己的,自己活自己的,沒什麼好爭論的,不是嗎?”林四錦掙開他的手,轉身就往工地人多的地方走去。而齊珂則又強行扯回她,不讓她走,兩人就這麼互不相讓起來。一個拽著,一個掙脫著。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摞搖搖欲墜的木頭樁子被吊在起重機上,正搖搖欲墜著。
“轟隆——”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兒,林四錦只感覺到自己突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隨即,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轟轟隆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震耳欲聾。
堆高機的輪子爆胎,上面吊著的一摞木頭盡數從空中墜落下來,全都向地面砸了過去。而林四錦和齊珂剛剛都站在那個地方,只不過齊珂站的地方偏一點,當那個人推開林四錦之後,正好將她推到了齊珂的身上。齊珂接住了她,兩人都摔在了一邊。
林四錦捂著流血的手臂,晃了晃頭,當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之後,她用力地推開齊珂,拼命地往木頭堆處爬過去。
那些木頭下面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