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陳秘書連忙也跟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雙鞋,他看見林四錦撲在了那輛推車前,嘴角就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他連忙走上前去,想要跟她說幾句話。但無奈林四錦哭得直打嗝,那架勢像是恨不得將嗓子眼連帶著肺一起都給哭出來似的,哪裡還聽得進去別人說話。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放在了她的肩上。
“好了。”
林四錦心裡正翻天覆地著,結果肩膀上就忽然搭上了一隻手,她看也沒看,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淚,就要拍掉。
而那隻手反應顯然比她利索多了,人家立刻反抓住了她的手,然後五指強勢的插入了她的幾根手指間,十指交握,掰都掰不開。
林四錦深吸回一口氣,立即抬起頭,眼睛還紅著,嘴上一點好氣兒也沒有,“我說你這人……”
但是,等到林四錦一抬頭,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她的臉色先是由一臉傷心變成了一臉驚呆,然後再從一臉驚呆變成了一臉驚喜。
總之,臉色來回變了好幾次,看上去是又驚又喜。
李光御站在她面前,穿著一身藍白豎條紋的病號服,右臉頰還貼了一個大紗布塊,他左手高舉著一個吊瓶,英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和溫柔。
他用力的握了握兩人十指交纏的雙手,淡笑道:“我這人,怎麼了?”
林四錦,“……”
陳秘書看著林四錦一把撲進了李光御的懷裡,嚎啕大哭的時候,他突然覺著,哎,這對摺騰來折騰去的苦命鴛鴦,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吧。
李光御一隻手攬著她,急忙哄道,“別哭別哭,怎麼光著腳就出來了?”說完,他放開林四錦,單膝半蹲在地上,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後,他接過陳秘書遞來的鞋,給她左右腳都穿上。
林四錦還處於情緒變動的後發期,有些緩不過神來。
病房裡,護士正給李光御重新換著紗布,而陳秘書則在一旁同醫生說著話。
李光御半靠在病床上,他側頭看著正耷拉著腦袋,坐在一旁不吭聲的人。眼裡不自覺就湧上了許多情緒,比如溫柔、喜悅和疼愛。
等到陳秘書跟著醫生和護士一起出去了之後,病房裡就剩下了她和他。
林四錦之所以低著頭不說話,是因為自己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天哪,她剛剛居然撲在一個八十歲老爺爺的身上,哭的稀里嘩啦的。而且不僅叫這人看見了,還叫人家的兒子女兒都看見了。
半晌,李光御先開口說話了,“感應器的電源可不是我拔掉的。”他這麼解釋了一句。
確實,救護車剛開了沒幾秒鐘,途中就過了三個緩衝帶,車體這麼上下顛簸了幾次。因此心電儀的插頭就被這麼一顛,顛掉了。
林四錦眼圈紅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她不自然的將眼神瞥到了一邊,胳膊動了動,想將被他握住的手給抽出來。
李光御用力握住,不讓她掙脫開。
“我不怕死,但是,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我還要留著健康的身體,陪你走遍世界的名流河川,看著你一直健康快樂下去。明白嗎?”
李光御鬆開手,然後雙手托起她的臉頰,用指腹將她眼角邊的淚水給輕輕擦去。
林四錦被他託著臉擦眼淚,也沒抗拒,而是暗搓搓的瞄了他一眼:“花言巧語。”
李光御給哭成了花貓臉的老婆擦乾淨了眼淚,然後又握住她的手。這一回,林四錦沒有掙脫,而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李光御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她,“真心話。”
只有在經歷過生死之後,才能知道,有一個人,一直都站在自己的心尖上,再也跑不了了。
李光御接著說,“我不希望你體會到和我一樣的心情,那並不好受。但是,你還是體會了一次,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四錦沒點頭也沒搖頭,不過,她心裡卻明白。
當面臨生死的時候,失去愛人的時候,那種矜持和猶豫,就全都變成了無盡的懊悔與自責。
說白了,失去過一次,才知道自己不該瞎折騰。
李光御直視著她,緩緩的說,“你不是問我,我和你的記憶,是以哪一種形式存在的嗎?後來我想了想,現在應該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這個問題,一直是放在她的心裡邊,如果他真的沒法回答,也許時間長了,她也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