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的幾乎透不過氣,一隻手死死抓著胸前,拼命往裡吸氣,看來四爺那裡是真出了事!是誰?什麼事能讓四爺誤了迎接官家的大事?姚相公總算透進了口氣,理也沒理唉聲嘆氣唸叨不已的郭推官,抖著手指點向心腹管事,管事急忙上前道:“回相公,已經打發人騎馬回去取朝服了,這車沒法用了,從咱們府上再換車怕來不及,請相公示下,先從旁邊店家借輛車用用行不行?”
“快去借!”姚相公額角暴著青筋道,管事答應一聲,正要轉身吩咐下去,姚相公眼睛緊眯成一線,看著四周洶湧的人群,突然又喊回了他:“回來!不用借了,騎馬!”管事‘呃’了一聲,急忙從護衛手裡接過匹馬,親自牽到姚相公面前,姚相公沒上馬,揹著手轉身面對著還在愁眉苦臉唸叨的郭推官,一字一句惡狠狠道:“相爺我混官場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少給老子玩這這手太極!給你半柱香的功夫,把這些混帳給老子驅開!別想用這招擋了爺的路!半柱香!路若沒清出來,爺就當場宰了你!”
郭推官從未見過一向慈眉笑目的姚相公這樣兇狠的一面,當然他也沒見過姚相公幾面,呆若木雞了半天才恍過神,急忙跳腳一邊叫衙役一邊自己也衝過去驅趕人群,姚相公說半柱香時候清不出路就殺了他,他就肯定會殺了他!
半柱香的功夫,郭推官真清了條路出來,當然這條路不長,姚相公上馬往御街方向趕,郭推官和眾衙役在前聲嘶力竭的驅著滿街的刁民,可後面的人群不停的往上衝,擠的前面的人不停的跌撲撞碰,大哭大罵的,撕臉打架的,驚叫著踩死人的,不過半里路,卻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郭推官叫的喉嚨全啞,姚相公好不容易轉進御街,卻赫然發現,這個時辰,御街居然已經錦衣林立,禁止軍民通行了!
葉樹盛離五里坡還有一半路就迎上了聖駕,卻沒看到四皇子。聖駕行進的很緩慢,葉樹盛望眼欲穿的盼著四皇子,卻覺得幾乎就是一眨眼間,聖駕已經進了南燻門,葉樹盛滿懷的興奮和希望漸成絕望,四爺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四爺出事了?難道是大爺回來了?難道……葉樹盛越想越心亂如麻。
巨大的輦車裡,姜貴妃半跪半坐,守著還在暈睡的官家,一邊留心著官家,一邊凝神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臉上神情平靜,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沒有片刻安寧,若真到最壞,四爺非要闖進來面見官家,自己能擋得住嗎?姜貴妃雙手不由自主的合到一處,抵著眉間,喃喃不停的的唸經求菩薩保佑。
輦車外,五皇子騎在馬上,一邊帷帽往下拉的極低擋著額角,不時掃一眼在他側後不遠的葉樹盛,心裡的納悶越來越濃,老四必定會不遵吩咐強行迎出城外探動靜這事,他和鄭大官都想到了,也準備了一二三四套方法,可怎麼葉樹盛來了,老四倒不見了蹤影?這是要做什麼?五皇子納悶之餘,心裡的不安如同沼澤裡的泡泡一樣吐個不停。
不安的泡泡沒吐多遠,小內侍領著個小廝送到五皇子身邊,五皇子認出是自己留在府裡的心腹小廝,沒等他多想,小廝已經催馬湊到他身邊恭敬稟道:“爺,王妃打發小的過來跟爺稟報一聲……”小廝三言兩語說了永安寺的事和慶雲茶樓的命案:“……府裡連出了幾件小事,王妃覺得府裡不怎麼太平,正好葉家十二孃去看望王妃,非要替王妃到永安寺祈平安,今兒一早葉家十二孃去永安寺的路上遇到四爺,四爺聽說葉家十二孃要給王妃祈福祈平安,也跟著去了……”五皇子聽小廝說完永安寺和慶雲茶樓這兩件事,直聽的眉梢簡直要從臉上飛出去。怪不得老四沒來,原來……呸!人家聽經祈福,關他屁事!毫無廉恥的東西!呸!
五皇子連呸了兩口,輕鬆的透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在慶雲茶樓殺了姓丁的扔進姚晉遠車上真是個好主意,牽住了這兩個人,葉樹盛又被自己拘在這裡,只要阿爹能平安回到禁中,鄭大官和姜貴妃就能撐到大哥趕回來!
五皇子打發了小廝,讓人請過鄭大官,將永安寺和慶雲茶樓的事說了,鄭大官眼神頓一鬆,輕輕吁了口氣道:“晉寧郡王妃果然心思玲瓏……”
“這是管先生的主意。”五皇子打斷鄭大官的話道,鄭大官從眼角掃了五皇子一眼微笑道:“五爺說的極是,能有管先生這樣的英才幫五爺打理府務,是五爺的好福氣,也是大爺的好福氣。”五皇子‘嗯’了一聲,抬手按了按額角,眉頭緊皺愁苦道:“這真是邀天之福!這進了南薰門,我這心也能從喉嚨口放到這兒了,”五皇子指著喉嚨下面半寸處:“晉寧郡王府有管先生,離宮這頭有您和貴妃,這事總算是眼看著穩穩妥妥辦下來了,要不是有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