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靜,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往後退了半步。
第一百四章 忌辰2
李忠智象是早有預料,順手扶了一把年紀最大的四老太爺坐下在旁邊椅子上坐下,轉頭看著李恬溫和道:“恬姐兒有什麼話只管說。”
“大伯孃,祖父和祖母的忌辰,您今年是要打算怎麼安排置辦?”李恬淚眼盈盈的看著楊夫人問道,楊夫人臉上的青黑之氣更濃,李恬不等她答話,接著道:“這法事是昨天才開始的,這金箔紙馬是前天從外頭請人連夜趕出來的,這棚子是前天午後到經紀行請人搭起來的,這裡一應人手都是從外頭四司六局僱來的,出面的是我的奶嬤嬤,用的是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銀子,難道祖父祖母不是大伯和大伯孃的父母麼?”
李恬的話到此停住,用帕子捂著臉哀哀哭起來,楊夫人臉色由青轉白,李忠智皺著眉頭,看著李忠超溫和問道:“恬姐兒說的,到底怎麼回事?祭祀可是大事。”幾位老太爺也看著李忠超,等他解釋,李忠超怔怔然不敢置信的看著楊夫人,楊夫人被他看的如入荊棘叢中,轉頭盯著李恬狠狠道:“你又想幹什麼?你還有完沒完?!”
“閉嘴!”李忠超突然一聲暴喝,驚的眾人齊齊愕住,六老太爺從婆子手裡接過杯茶剛舉到嘴邊,被這一聲暴喝嚇的手一抖,連杯子帶茶響亮的砸在地上。
“你這是要幹什麼?”李忠智緊繃著臉,看著李忠超責備道,李忠超面色晦暗,轉頭看著李恬,聲音裡絲絲都是悲傷:“你??你說,你想說就說。”
李恬的委屈和氣勢彷彿被楊夫人一句質問和李忠超的一聲怒喝全數化成了眼淚,用帕子掩著臉,淚流滿面道:“祖父母忌辰尚且如此,可憐我父親母親??勇國公府是李氏一族嫡長房,如今這樣,大堂伯身為族長,一言不發,一事不做,難道李家竟敗壞至此了?我只問大堂伯,勇國公府十數年無主祭之人,我父親這長門嫡支無人承繼,大堂伯是真視而不見,還是裝著看不見?”
楊夫人面如死灰,喉嚨‘咯咯’了幾聲,抖著手點著李恬,卻說不出話來,許二太太連連眨著眼睛,這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柳三太太眼睛睜的溜圓,愕然半張著嘴,急轉頭看向丈夫李忠靜,卻見李忠靜也是一臉呆塄。周大\奶奶不知道、她也沒關心過李氏族規,她嫁過來這幾年,勇國公府和李氏一族就沒怎麼來往過,她早就習慣了勇國公府是勇國公府,李家是另外一個李家,這會兒看到搖搖欲墜的楊夫人,一臉的茫然不解,李孝祖緊張的連連嚥著口水,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忠智垂頭認錯道:“侄女兒責備的極是,是堂伯失了族長的本份,讓先人泉下不安,差點誤了大事,”說著,李忠智轉頭看向幾位族老,恭敬的徵詢道:“四叔、六叔、七叔,你們看,這事怎麼辦?”
三位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老太爺年紀最長,只好咳了幾聲道:“你是族長,你先拿個章程出來,我和你六叔、七叔議一議。”
“族裡有鐵規,庶子不得承門主祭,勇國公府是李氏長房,斷沒有讓長房不得承門、斷了祭祀的理兒,再說,恬姐兒父母身後祭祀也是大事,我的意思,得從嫡房嫡支裡挑個合適的過繼到勇國公府四房。”李忠智的話毫不含糊推諉。
周大\奶奶這下聽明白了,嘴巴半張,眉梢挑的老高,李孝祖惶恐不安的看著楊夫人,楊夫人聽李忠智如此說,倒鎮靜下來了,狠狠的盯著李恬,李恬垂著眼簾,帕子按在眼角,安靜的站著,只偶爾抽泣下。
“這是正理兒,忠超的意思呢?”三位族老相互遞了個眼色,四老太爺帶著滿臉和氣笑容,看著李忠超問道,不等李忠超答話,楊夫人搶過話頭道:“這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得先聽聽二爺和三爺的意思。”
“過繼也成,這過繼有過繼的規矩,規矩是先親後疏,大哥就孝祖一個,孝祖又是世子,這可沒法過繼,我看就讓孝松一肩承兩家吧。”二爺李忠明無知無畏的打著如意算盤,許二太太眼睛裡全是金光,急忙附和道:“對對對,這法子最合適,這要過繼,哪還有比我們孝松更合適的?”
三爺李忠靜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柳三太太拉了拉他,李忠靜回頭看了柳氏一眼,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柳三太太來回瞄著眾人,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看這樣子,四房肯定是要過繼人了,往後這府裡還不知道怎麼艱難,四房有了承嗣子,又是這五妮子拿主意定下的,往後她必定幫著他??看來,得想辦法早點分家。
“不上進的東西!”四老太爺怒目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