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他滿臉寒冰。
車內變得安靜,而她更不敢打破沉寂。
一路無話,兩人各懷心事。
對於新紫今天所說的話,沐然的情緒絲毫不會受到影響,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那個人要結婚了是嗎?他開始他新的生活,他找到了幸福,而她卻流落風塵,墜入萬劫不復,這一切就是那麼不公平。
她這輩子大概都尋不到幸福了,因為已經沒了資格。
“你真是喜歡發呆!”當沐然兀自想著心事,一股氣息突然逼近,很近很近。
沐然一驚,不由自主的往旁邊一縮。
他眉眼微揚,似笑非笑地執起她的手,在她怔愣之際,溫熱的唇輕輕地貼上她的手背。墨眸攝住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輕輕的說:“你到了。”
沐然赧然,心裡一笑,是自己太敏感太緊張了,嚴先生雖然長著一張亞洲人面孔,但人家畢竟是美國人,適才他不過在進行他們的禮節罷了!
可是,莫名的,面對他,她總有些緊張,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他那雙深沉如海的眼,總是深深地看著她,彷彿要將她吸入裡面似的。
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這個人要是對自己做些什麼,她是毫無抗爭能力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莫名的,她被自己這些假設給嚇住了,心裡一陣顫慄,彷彿被扼住命運的喉嚨,在劫難逃。
她討厭極了這種無力回擊的感覺,直覺告訴她,必須得遠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她匆忙下車,甚至忘記拿包。
他隨著她下車,拿著她的包,笑說:“你似乎很怕我,視我如蛇蠍不成!”
她嘴角一抽,沒說什麼,只待他把包還給自己。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你住哪邊?”
左邊,是新蓋的小區高樓,右邊,是破爛的城中小村,不過也只是一牆之隔而已。
沐然看著右邊的方向,眼神淡淡,雲淡風輕的說:“我是窮人,不過我也恐高。”
沐然毫不掩飾自己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