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心事之後,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沈月蘿攤開雙手,慫了下肩膀,“就這麼簡單?”
錢修愣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難道王妃不同意?”
沈月蘿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你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就為了跟我要一個人,一個在大牢裡關了五年的女人,是你娘,還是你相好的?”
錢修想從她的神情之中找出端倪,“不是我娘,是跟我青梅竹馬的女子,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至於其他的,我都可以置之不管。”
“青梅竹馬?合著你苦熬幾年,不惜犯下滔天大罪,就為了一個青梅竹馬,那我倒想問問,你連現在的娘子也不管了嗎?”沈月蘿從錢修眼中,看出他對那個女子的情意,可是那個周青柳呢?
提到周青柳三個字,沈月蘿很明顯的感覺到,錢修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只能對不起她了。”
“哈,真是好笑,一句對不起就想把一切事情都抹平,我不防告訴你,周青柳就在外面,是我命人將她抓來的,你是主犯,她便是從犯,現在你跟我提條件,很好,我可以放了你的青梅竹馬,還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們浪跡天涯,可這通敵的罪名,只能由周青柳來擔著,你意下如何?”
周青柳的確被抓了,也的確是因為錢修通敵被牽連。
但沈月蘿之前並沒有打算將她如何,現在聽到錢修的那些話,她忽然很想看看錢修到底會怎麼做。
周保生跟他的兒子都不是什麼好鳥,要說整個周家唯一能讓沈月蘿另眼相看的,就屬周青柳了。
這個女人,其實一點都不出彩。
典型的賢淑夫人,成親之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錢修相夫教子。
錢修猛的抬頭,連胳膊的傷都顧不上了,他用驚疑的眼神看著沈月蘿,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找出什麼。
很快,應時元將兩個女人都帶到了。
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沈月蘿早有心理準備。
一個女人在牢中被關了五年之久,還能神志清楚,已數難得。
至於其他的,比如與年紀不相符的蒼老,身上的囚服,已看不出本來顏色。
倒是一頭長髮,梳的很是整齊,看樣子她也是個愛打扮,喜歡精緻的女人。
周青柳是被人扶著走進來的,原因是她挺起的肚子。
看見周青柳的肚子,沈月蘿第一時間摸向自己的肚子,這是做母親的本能。
可能隨即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剛才又是割肉,又是殺人見血的,會不會太血腥了?
小景似是瞭解她心中所想,慵懶的抬頭豹頭,很鄙夷的瞄她一眼。
現在才來擔心,也得虧她還能想起來。
沈月蘿白了小景一眼,身子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雙腿踩在小景背上,讓它鄙視自己,小東西,不收拾它,就不曉得誰才是它的主人。
“夫君,你怎麼樣了,這……啊,血,”周青柳看見錢修的半邊身子都是血,哭著撲到他身邊,心疼的快要瘋了。
可是錢修的一雙眼睛,卻只在地上跪著的女子身上,那眼神中帶著痛入靈魂的心疼,“錦娘!”
一聲熟悉的呼喚,似乎才把地上跪著的女子,從神遊的思緒中拉回。
她茫然的抬頭,看向一臉痛苦的錢修。
“錦娘……”錢修又喚了她一聲,這一聲如泣血一般。
“修……修哥哥,”女子小心的開口,好像怕喊錯了似的。
聽見心心念唸的人喚了自己,錢修什麼也顧不得了,揮開抱著他胳膊的周青柳,衝上去將女子緊緊抱在懷裡。
周青柳笨重的身子,平衡力極差,被他一甩,人就向後倒去。
索性老嬤嬤救的及時,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老嬤嬤心疼自家小姐,心疼的斥責,“大姑爺,你怎能如此對待大小姐,她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她是你的娘子,肚子裡懷的是你的骨肉!”
錢修抱著懷裡嬌小的女子,眼睛不知盯著何處,聲音異常的冷淡,“不,她懷的是周家骨肉,我只是周家的上門女婿,是你們周家的一條狗!”
這個時候的錢修,只能想起周保生是如何害了錦娘入獄。
而他又是如何在周保生手下,做牛做馬,看他們一家人的臉色。
總算蒼天有眼,周保生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周家破產,留下的一點產業,也盡歸他的囊中。
看著周家敗落,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