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幹,如何?”沈月蘿趴在船沿,說的十分雲淡風輕。
說者無心,聽者卻炸開了鍋。
應時元,以及船上的眾人,全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小船上頭領也是差點驚掉了下巴,“這位夫人,你開玩笑吧?”想他刀疤王在江上幹這搶貨殺人的買也有些年頭了,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跟她談這樣的生意,還是一個女人,讓刀疤王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
沈月蘿冷笑,“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據我所知,此地的縣官跟鎮守,都跟朝廷有關係,我就不信,你們這些江匪的日子能好過,要麼,你們跟他們同流合汙,要麼你們是被他們逼的,不得不在江上做匪盜,我說的沒錯吧?”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小船上的人動了。
他用手中的劍柄往上挑起斗笠,露出一雙長期浸淫在殺戮中的眼睛,“你是誰?”
如果換作普通人,對上這樣的一雙沒有人類感情的眼睛,勢必嚇的腿軟。
但是沈月蘿只是淡淡一笑,脊背挺的筆直,身子很放鬆的倚在船沿邊上,“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才的提議,但是……在你選擇之前,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陪我去一趟祁山,當然了,讓你去祁山,絕對不是請你吃飯,你考慮好了再答覆我。”
刀疤王從船上站起來,高大的身形立在小船頭,竟然能使得小船平穩不晃,可見此人馭船的本事,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位夫人在說糊話吧,你不讓我搶你的船,還我的人,陪你走一趟祁山,那個地方已經脫離極墨的範圍,如果我的人在那裡犯案,勢必會引來更大的動靜,這樣虧本又不討好的買,恕難從命,我還是搶你的船比較穩妥!”
誰都不是傻子,看不見好處,卻要讓他拼命,可能嗎?
沈月蘿不急不慌的說道:“你這個人真是一點志氣都沒有,看看你物匪幫,不過百人的烏合之眾,大船搶不了,小船搶不到東西,再瞧瞧水底的幾個人,難道你們不知在水底待久了,再過幾年風溼病會讓你們痛不欲生?”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說清楚,否則我們免談!”刀疤王怒了,因為這個女人戳中他的痛處。
事實也真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大的商號船,他們總要先摸清楚底子。
這世道,不僅官官相護,商家與官家之間,也有這樣那樣的勾連。
真把他們惹毛了,派兵前來圍剿。
江上的匪盜,再兇悍,那也沒有官家人使用的兵器,如何跟他們抗衡?
“你上來吧,我對你們也沒有惡意,上來我們慢慢談,這樣一個在上,一個在下,講話怪累的,你不會是不敢吧?”沈月蘿將他的退路堵死了。
刀疤王恨的牙癢癢,他當然不能認慫,否則在手下面前,還怎麼抬起頭來。
“怎會不敢,你等著!”
他從以船艙裡抽出一根長約十米的竹竿,在水裡戳了幾下。
在刀疤王還沒有上來之前,應時元走到沈月蘿身邊,有些擔憂的詢問,“王妃,讓他上船,萬一他兇性大發,劫持你怎麼辦?您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沈月蘿忽的一笑,“你錯了,上了船之後,冒險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應時元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沈月蘿話裡的意思。
看他有些錯愕的表情,沈月蘿好笑的拍拍他的肩,“等著吧,最後的決定權一定在我的手上,還有咱們的後援兵團!”
刀疤男熟悉水戰,他的手下雖是烏合之眾,可是她需要的,不正是這樣的人嗎?
埋伏龍璟的人,必定跟朝廷脫不了關係,如果她貿然領兵去救。
一個弄不好,就會背上一個私自調兵的罪名。
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讓有心人弄了去,完全可以延伸到造反一事上。
刀疤男的隊伍就不必有這個擔心。
他們本就是匪盜,殺人放火的事,幹起來得心應手,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他們跟永安城的關係。
這一點也是沈月蘿剛剛想到的,要怪只怪他們闖進來的太巧合了。
刀疤男撐著竹竿,跳上船,立在甲板上。
似乎有些驚訝於沈月蘿的年紀,看著跟個小姑娘似的。
難道剛才他是被這丫頭的氣勢騙了?
沈月蘿怎麼看不出這人眼底的詫異,她只是淡淡的笑,“怎麼,覺得我不像做主的人?那麼以你的眼光,做主的應該是怎樣的,是他這樣的嗎?”
沈月蘿隨手指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