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句。
陸晨安倒是隨了她,讓司機開去了最近在東街那邊新開的一家很出名的灌湯飯。
秦悅歆已經心心念唸了好幾天了,只是沒什麼機會過去,因為上班下班的時間人都特別多,而陸晨安這樣特殊的情況佔位大,很難有位置。
今天好不容易不是週末,下午又不用上班,他們有的是時間在那兒耗著。
恩,重點是,車上有空調,不用在外面等,太陽猛,還熱。
可能是兩個人在路上耗了點兒時間,到的時候人也沒有平日多,秦悅歆的運氣好,剛進去就有一桌人走了,她連忙推著陸晨安過去佔了位置。
夏天吃什麼都沒胃口,吃灌湯飯挺適合的,不會太乾。
陸晨安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她澆了湯水,用勺子舀著飯一口一口地送進嘴裡面,嘴巴“吧唧吧唧”地咀嚼著,就跟一隻兔子一樣。
秦悅歆心裡面裝了事情,飯吃得特別快,她吃完的時候陸晨安才吃了三分之二,抬頭看著她眉頭一挑:“飽了?”
她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東西移到一側,然後看著他,“晨安,我今天遞交了辭職信。”
陸晨安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抬頭看著她,沒說話,顯然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秦悅歆被他看得心底有些不準,身下的手捉在了一起,摸到那婚戒,她才有了些底氣:“昨天我進醫院的事情,不是個意外。”
她剛說了這一句,陸晨安的臉色就冷了下來了,手把筷子往一旁一放,扯了一張紙巾,摸了摸嘴角:“怎麼回事?”
其實秦悅歆拿不準陸晨安的態度,她很害怕陸晨安生氣,所以特意選了在外面吃飯,這樣即使他有氣,也能緩一緩。
陸晨安雖然有時候很孩子氣,可是他的脾氣也很分場合,兩個人結婚那麼久以來,他生了好幾場大氣,但是都是兩夫妻關起門來在房間裡面鬧的,他從來沒有在外面給過她不堪。
今天選擇在這兒說,也是想著能讓他緩一緩,要是真的生氣了,好歹回去的途中氣能消一點兒。
只是現在看著他瞬時冷下來的臉色,不禁有些拿不準了,抿了抿唇,現將徐思穎的事情說了出來:“你知道我最近都是在和補湯,脾胃不是很好,我就想調調。但是我不能喝中藥,特別是在來月經的時候。之前我來月經前,沒注意,喝了一杯下火的茶,結果第二天來月經就進了醫院了,一開始以為是腸胃炎,結果醫生說我脾胃太虛了,別喝中藥。所以我一直不敢碰中藥,這幾天我來月經,精神不是很好,部門的一個同事徐思穎,她知道我每天都補湯,就順便在給自己泡茶的時候也幫我泡了。只是今天我發現,她給我泡的不是補湯,是中藥,而且這幾天都是,我昨天那麼嚴重,和她脫不了干係。”
她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陸晨安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鬱,她也拿不準他是不是在生氣,只能試探性地抬手握了握他擱在桌面上的手:“晨安,其實,這個不是……”
“這事情是不是陸婷儀指使的?”
她還沒有把自己藏在最後面的話說出口,陸晨安就已經先一步說出來了。
秦悅歆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雖然說兩個人是夫妻,但是她還是覺得,這七八個月的夫妻情分,比起他和陸家人的血脈關係,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掂量。
現在聽到他這麼說,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不是心機婊,她只是忍不住這口氣。她也不是在跟陸晨安告狀,因為不用她告狀,晚上回去陸家吃飯,這事情免不了要讓他知道。
與其透過別人的口,還不如她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見她不說話,陸晨安一邊摸著她的手指一邊開口:“歆歆,我是不是,你會不會覺得我——”
知道他要說什麼,秦悅歆連忙開口攔住了他的話:“晨安,我告訴你,我並不是想要抱怨什麼。”她抿了抿唇,有些難以啟齒:“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不夠大度。”
她抽回手,捂著自己的臉,將心中的話一句句地說出口:“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和你已經搬出來了,我不應該再這麼意氣給你惹麻煩了,可是我,抱歉,晨安,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隱忍,對陸婷儀,我——”
陸晨安突然笑了,拉開她的手,指腹一點點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傻瓜,我希望你嫁給我可以快樂,而不是讓你受委屈的。”
他這樣對她,讓她越發的難以啟齒。
秦悅歆有些不敢看他,卻還是要硬著頭皮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