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清醒地知道不可能是一場夢,這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劉竟確實是不在了。
閉了眼卻全是他的臉,重逢時他純淨的笑,惡作劇時得逞的笑,讓她安心時溫暖的笑……一幕幕全在她的腦海裡。
而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承歡只覺得自己一會兒在夢裡,一會兒又清醒著;一會兒再夢裡夢見劉竟的面孔,總以為那才是真實的,劉竟確確實實還在著的,一會兒從夢裡驚醒過來,卻又承受著巨大的心理落差,強迫自己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
反反覆覆,一直折磨到天亮。
次日承歡去王政君那裡時,看上去已經大好了。
王政君微微驚訝,“你的身體還未大好,為何不多歇息幾天?等著身體好了再來。”
承歡低頭行禮道,“昨日傳了太醫已經好多了,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如今身體已經大好了。”
“聽聞昨日裡,皇后娘娘與馮昭儀一同去看了妹妹,”傅婠忽然開口道,“我還擔心著妹妹的身體,想著今天要去看望妹妹,倒是沒想到妹妹身體已經好了。”
馮媛懶懶道,“傅昭儀若是擔心金美人身體,昨日裡就該去看望了。”
“是呢,的確是我的疏忽了,”傅婠笑道,“只是我想著,昨日皇后娘娘與馮昭儀去了,我便今日去,這樣便可日日都熱鬧些;免得太過於熱鬧了,或者又太過冷清了。”
承歡便淡淡回道,“勞煩傅昭儀掛心了,昨日皇后娘娘與馮昭儀去的時候我已經大好了,再加上太醫瞧過了。所以今日便出門了。”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傅婠笑得瞧起來倒是真心,“說起來,妹妹是聖上最看重的人,前些天聖上剛失去了幼弟,若是妹妹再出些什麼狀況,豈不是讓聖上擔心?”
雖是想了一夜,失眠了一夜,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在外人面前做到若無其事,不再傷心,可如今傅婠突兀地提起,心裡卻仍是重重跳了一拍,好似一面平靜的湖水此時又要被攪得天翻地覆。
何況傅婠這話說出來,本來也就讓承歡不知道怎麼接話。
王政君望了一眼承歡如常開口,“如今既然已經沒事了,聖上自然不會擔心了。”
“皇后娘娘說的是。”傅婠微微低頭,溫婉一笑。
待到眾人散了後,承歡又單獨與政君馮媛說了會話,要離去的時候卻不見青棉。
“青棉可是又貪玩了?”王政君問道,“怎麼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宮女還這麼冒冒失失,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
承歡心裡也微微疑惑,按理說,青棉雖然有時候貪玩了些,卻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總不至於承歡還在政君這裡,她自己便跑了,總不能出了什麼事吧?
馮媛皺一皺眉頭直言道,“我早就說了這個小宮女不懂規矩,這種小宮女是最容易見著主子脾氣好便騎到主子頭上去了,要我說姐姐就該教訓教訓她,若是捨不得,交給我教訓也是一樣的。”
承歡心裡仍然疑惑著,便道,“待我回去了之後仔細問問她情況,若真是貪玩了,我定然要教訓她。”
“這才差不多,”馮媛道,“不能一味地縱著她們的性子;那麼姐姐與我一同回去吧。”
承歡點一點頭。
☆、加霜
到了晚間的時候卻依然不見青棉的身影,承歡這才覺著有些不對勁,派了小宮女去找青棉。
小宮女找了一圈,最後卻是在青棉自己的屋子裡發現了她,便回去告訴承歡,“青棉姐姐身體不舒服,今日從皇后娘娘那裡回來就一直躺在自己屋裡了。”
承歡點點頭表示知道,又問道,“可有什麼大礙?若是難受得緊的話。我傳一趟太醫給她看看。”
小宮女連忙道,“青棉姐姐猜到了主子要這麼說,她說自己身體並無大礙,躺一躺便好了,還說主子也不用去看她。”
“青棉也真是的,不舒服也不說一聲,一聲不吭地回來躺在自己屋子裡,害我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承歡心裡有些擔心青棉的狀況,忍不住責備道,“還有,即便是不舒服,也不與我一同回來;我還在皇后娘娘宮中,她便沒了身影。”
“許是青棉姐姐難受得糊塗了吧?”那小宮女猜測道,“奴婢瞧她的臉色不太好,想必是忘了與主子說一聲。主子等她身體好了再與她說說吧。”
承歡心裡更多的還是關心,便對著小宮女吩咐道,“讓她好好休息吧,看看明天的情況,若是還不好的話,我再去瞧瞧她。”
小宮女答應著,拿起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