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全身氣力,不落人後,侊傯中並轡而馳的默延啜不時投來關切眼神。
不知馳行多久,忽聽默延啜高聲道:“追兵沒有趕來,我們憩息休整一下!”身子往後一激,所乘之馬驟然止步,回神一看,原來是默延啜縱步上前,硬拉住她的馬轡。
她虛弱的衝他點頭而笑。
“嫂嫂!”身後有人喚她,扭頭——德寧郡主李婼,面有汙痕,跳下馬,跌撞著朝她奔來。
她心結鬆動,快慰的喚聲“婼兒”,驀地裡天旋地轉,胸中急痛,再也堅持不住,直直栽倒下去。身上一緊,所觸並非堅硬地面,暖洋洋落入一人堅實有力的懷抱,捂胸痛楚喘息,細汗密密沁出,竟連暈倒也不能成。
默延啜駭痛交織,一手摟住沈珍珠,回頭喝問哲米依:“怎麼回事?有沒有藥?藥呢!”
哲米依跳下馬,訥訥無以言對。李婼急得連喊“嫂嫂”不止。
忙亂中,一人走近蹲下,伸手搭於沈珍珠脈上,稍頃,說道:“某僅僅略通岐黃,以脈象看,王妃肺傷未愈,若不及時醫治,只怕難返沉痾。”
沈珍珠聽那人說話聲音極為熟悉,疑惑中覷眼平視——乃是一玄衣蒙面人。想是看見沈珍珠在瞧他,這人猶疑半刻,終於拉下自己的面罩,恭聲揖道:“下官崔光遠見過王妃。”沈珍珠默視他頃刻,才輕輕道:“我早該想到了,原來你就是木——”說到此處,咳嗽一聲,接著道:“你就是詐降的。”
崔光遠道:“可惜安慶緒那賊十分狡詐,已經疑心到我。料定我定會設法救郡主,今日故意設下圈套引我上鉤,幸虧敦煌王和這位大俠趕到,不然我早已身首異處。”這樣說話,實際已向沈珍珠承認自己便是木圍。
李承宷道:“要不是有你們相助,我們也不能救到婼兒,可見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