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宮小蟬和青茗站在外圈裡,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果然是舊識,而且這兩人明顯有故事。
“方才暇空師姐還和我說,好些年不見,瘦巴巴的小女孩竟然出落成了大美人,還成了她的小師妹,讓她這個美人遲暮的大師姐可是倍感壓力呢。”彷彿沒有聽出章海雪那句話裡的嗔怨,南珂徑自開啟了新話題,“老頭當年就格外喜愛你,這下可算讓他遂了願了。”
他這讚美說得巧妙,再進一分便失於輕佻,退一分卻又顯得生分,章海雪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宮小蟬和青茗又對視一眼。真不愧是當年鮮衣怒馬滿樓紅袖招的南珂真君……
“我卻是後悔了,早知今日,我一定早早就答應師父做他徒弟。”章海雪道,眉間似有清愁。
“現在也不晚,你沒見老頭今日高興成那樣?”
“呵……能拜在師父門下,才是我的榮幸。”微微一頓,章海雪繼續,“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三師兄幫忙。”
“你說。”
“蒙師父厚愛,將紅鶩峰撥與我居住,但紅鶩峰久無人煙,山上的落霞居荒廢已久,一時半會也收拾不出能下榻的地方來……”
宮小蟬揚眉,預感這位小師叔接下來的話會很有趣。
章海雪望定南珂,冰白色的唇輕啟:“我想請師兄讓我在入微宮中稍住幾日,待落霞居收拾齊全了,我再搬過去。”
“……”
短暫的靜默,唯餘風聲浮動。
宮小蟬垂著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南珂似乎朝她這邊瞟了一眼。
看我作甚,宮小蟬暗暗撇嘴,宮殿是你的宮殿,師妹是你的師妹,給不給人住隨你高興啊。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不舒服,好像公主和駙馬正過得好好的,突然有天一個女人抱著娃娃哭上門來說要讓孩子認祖歸宗……
……她這想的都是什麼!以後還是少看點青茗那裡的話本……
一片楓葉跌落枝頭,打著旋兒從眼前飄落,宮小蟬視線隨著楓葉移動,耳中聽到南珂含笑的聲音:“我這入微宮無趣得很,章師妹不如去暇空師姐那裡,她那紫氣居看著不大,裡頭其實藏了無數新奇玩意,我這不爭氣的徒兒就總愛往那兒跑。”
胡說八道。宮小蟬心裡翻個白眼,她來九嶷這麼久,也就去過紫氣居一次,還是被暇空召過去的。
章海雪默了少頃,強笑道:“你說這裡無趣,我卻偏喜愛得緊,我也不過是想借住幾日,你做人家師兄的,竟連師妹這點請求都不肯應允麼?”
南珂嘆氣,“如此說來,倒真是我不通情理了。”
見事有轉機,章海雪面露喜色,正待再說些什麼,南珂忽然望向宮小蟬,道:“徒兒,前次為師讓你煉製的精露,你可煉好了?”
宮小蟬靜了一靜,然後正色道:“師父,方才徒兒交給您的正是您要求的百花露。”
“就是這個?”南珂亮出之前一直籠在袖中的錦盒。
“正是。”
南珂笑了,轉向章海雪:“我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天生與火相沖,由她煉製的丹藥少有成功的,我先前特意留給她一項任務,要她務必在十天之內提煉出百花露,否則就清華殿前罰站一天。”
章海雪對宮小蟬與百花露都毫無興趣,但看在南珂的面子上,也配合地笑道:“嚴師出高徒,你這麼做也是為她好。”
好一派長輩作風。宮小蟬想。
南珂臉上依舊是那宛如春風的笑容,吩咐青茗去取些清水來,待青茗一走,他便對章海雪道:“百花露的材料雖然不算難得,但要全部集齊也須費一番功夫。”
他當著章海雪的面將那錦盒開啟,露出裡面的羊脂玉八角盒,又擰開八角盒蓋,頓時一股異香從裡頭衝出來。
章海雪只覺得那股香濃得像一座巨浪,劈頭蓋臉地壓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嗅清它是什麼味兒,就被燻得兩眼一黑……
咚。
被南珂擋在身後的宮小蟬,看著栽倒在玉石地面上的章雪蓮,有點呆。
南珂不慌不忙地關上八角盒,瞟了徒弟一眼。
宮小蟬背脊一涼,一腦門汗:“這、這香……”
南珂:“是你親手做的。我很清楚了。”
宮小蟬:“……”
*
結果,最後章海雪還是沒能住進入微宮,因為南珂表示他那不成才的徒弟最近正在惡補煉丹基礎,整個入微宮毒氣瀰漫,實在不宜待客;而章海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