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棄,你只要確保你給我的情報是正確的就行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我們各取所需。”
那表情應該是生氣的,甚至可以是惱恨的,恨他言語如刀,但這一刻,公儀厭卻覺得她只是在傷心,有種明明很難過,卻要鼓起全身氣力去對抗全世界的疲憊,掩飾不住地從這個年輕的軀體裡透出來,讓他的心罕見地軟了一下。
“……以前在萬獸山中受的傷如何了?”他難得發自真心地關心她,“瞳術反噬造成的血管撕裂,藥力的作用十分有限,只能靠體內真氣慢慢將養著,那之後你有好好休息吧?”
“託你的福,這雙眼睛還能用。”宮小蟬也不想繼續先前的爭執,順勢變了話題,忽然想起一事,微微揚眉問:“你那瞳術,確實是你的獨創的功法?”
公儀厭一怔,道:“怎麼,你……”言猶未盡,他驀地望向遠處的江岸——那裡,一點白影宛如春雪,越來越近,逐漸擴大成一團雪球,雪球越滾越大,最終來人的五官輪廓變得清晰可見。
“來得挺快。”公儀厭坐在原地,手搭涼棚望著南珂,“小蟬兒,令師看起來心情不佳呢,你猜是因為誰?答案一,因為你,答案二,因為我,答案三……”
“現在是說風涼話的時候嗎?”宮小蟬苦惱地望著那個已經來到岸邊的人影,轉頭盯住某人,威脅:“我是追著你的標記來的,如果因為你害我被他懷疑的話……”
公儀厭搖搖頭:“唉,做賊心虛,連腦子都變笨了。”
宮小蟬瞪他,大有“再唧唧歪歪吊人胃口我就把你丟進江裡餵魚”的意思,公儀厭笑容不變:“我有沒有說過,你生氣的時候眼睛特別好看……好吧,放下離火幡,你知道我最討厭和美人動手。”
宮小蟬面無表情,手裡長幡在風裡嘩嘩響。
公儀厭單手撐著船舷,笑意盈盈,荊戈在他身後,手按著劍柄,大眼睛黑沉沉地盯住宮小蟬——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這都是個以多欺少一觸即發的糟糕局面,而勢單力薄的少女明顯處於下風……
南珂就是在這時候,掠過水麵,穩穩落在她身前。
“喲,這不是九嶷的南珂真君麼?”公儀厭挑起眼皮,沒有一點要站起來的意思,沒骨頭似的坐在那兒,偏偏他的神情又是那麼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