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晴坐在她旁邊沒說話,她不敢吱聲,她和李成峰的事蘇家還不知道,萬一蘇溫說出去,她怕是要被趕出蘇家。
“你到底說不說?”
蘇墨銘被激怒,霍地站起身走到蘇溫面前,蘇溫聲音低低的,還是那句話:“江阿姨生病了,我就是去照顧她一下——”
“你還知道什麼羞恥!”
蘇墨銘怒叫出聲,要不是蘇柔打電話來哭訴,他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會是蘇家的女兒能做出來的,真是丟盡了蘇家的臉!
蘇溫身子顫了顫,重新低下頭沉默著不說話,蘇墨多銘氣極,就要請家法,讓周嫂拿鞭子,周嫂唯唯喏喏地應著,就是不肯去拿。
蘇晴笑著說:“爸,您別生氣,溫溫不還是孩子麼。”
“我蘇家教不出這種不知廉恥的孩子!杜宛,讓人把她送到學校去,蘇家丟不起這個臉,對外就說她出國了。”
杜宛想到蘇文,有些為難,小聲說:“爸,教訓一下就好。”
蘇墨銘截住她的話,怒聲叫道:“她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傳出去丟的是蘇家的臉!把她送到學校去,畢業了找戶人家嫁了,以後再出事,也丟不到蘇家人臉上。”
蘇墨銘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對著自己的兒子都能狠心趕出蘇家,何況是一個孫女。
蘇溫沒有特別難過的感覺,她決定留在n國的時候就想到後果,她想著回學校也好,她休學一年,重新拾起學業一定會很難,一定忙得顧不得想這些。
她收拾了東西,當天下午就回到d大,甚至沒來及和蘇文道別,她不想看到蘇文失望的神情,她不後悔到n國這趟,卻愧對他,愧對蘇柔。
她走後不過四個小時,李東商趕到蘇家,他曾經發誓,再不踏進蘇家的門,現在卻顧不得那麼多。
蘇墨銘夫婦,蘇家大小長輩都在客廳裡等她,杜宛更是臉色鐵青,蘇晴神色慌張的,只敢偷偷看他。
李東商目光掃了一圈,直直看向杜宛——
“溫溫呢?”
“你還有臉問!”
杜宛怒不可遏,李東商目光沉了沉,低聲說道:“我不想和你吵架,告訴我溫溫在哪!”
杜宛冷笑出聲,“東商,溫溫已經被我們送出國了,沒人會告訴你她在哪,你我們蘇家是要不起了,以後也不必踏進蘇家的門了,我們溫溫和柔柔,誰都不想再和你有半分牽扯。”
李東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蘇家人的頑固無情是出了名的,據說當年蘇家的小兒子蘇翹和樓家的樓藍相愛,被蘇家上下視為奇恥大辱,其實不過是對同性相戀而已,放在現在也沒有多不能容忍。
可是蘇墨銘直接把蘇翹趕出了家門,再沒有認過這個兒子,蘇翹後來慘死,到死都沒能換得蘇墨銘半分心軟,而他的一雙兒女也下落不明。
這樣的家族,不會對他心軟,他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去找找溫溫的朋友,或許還有希望。
李東商沒有找到蘇溫,他在d市停留了一個星期,不得不飛回n國,江秋蘭還需要他的照顧。
又是半年過去。
12月底,正是寒風凜冽,冰天雪地的隆冬,風在d大校園裡呼嘯著捲過,拽拽楊柳細弱的頭髮,踢踢梧桐光禿禿的手臂,像個頑劣的孩子,肆意張揚。
樹下一對對情侶依偎著,喁喁私語,臉上帶著歡脫的笑意,寒假即將到來,無論課業是過還是沒過,都擋不住即將自由的歡樂。
楊莫穿著修身羽絨服,全身包裹嚴實,匆忙走進教室,手裡拎著滾燙的奶茶。
“哎呀,你要學到什麼時候,你不要命了嗎?”
楊莫忍不住發脾氣,蘇溫抬起頭來,下巴尖尖,瘦得臉都小了一圈,楊莫捏她臉,沒好氣地說:“你說你這樣廢寢忘食的,想把一年的課程趕上去,可能嗎?別折磨了,先喝杯奶茶,我看你快暈了。”
“謝謝。”
蘇溫忙接過握在手中,滾燙的熱意將她心底的寒氣融化了幾分,她摘下眼鏡,疲憊地趴到書桌了。
她休學一年,雖然提前回來,現在還是大二的新生,她想試著趕上去,明年可以直接轉到大三去,可是一年的荒廢,連大二的課程她都掛了幾科,更別提大三了。
“好了,竟玦找我,我可不陪你受罪,別呆太久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楊莫約了男友去看電影,交待了蘇溫幾句就匆忙離開。
蘇溫小口小口喝著奶茶,嘴裡呼哧呼哧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