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霖盯著她看,深究她的眼眸,再三確認看到的並不是一潭死水。猶豫了一會兒,不容拒絕的口吻說:“一起去!”
手拽著她的手腕,上了電梯。
“我自己去!”她無奈,甩又甩不掉手上的鉗爪,無力地說:“好,一起去。你先放開我的手。”
梁凱霖看了她一眼,頹然失色的何希冉,他怔怔地鬆開她的手腕。逃開了桎梏,她軟綿綿的背靠在電梯的玻璃上,手上還有皺巴巴的那張照片。
兩人無聲地站著,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俯首瞧地。
外面天氣很好,柔風暖暖,天高雲闊,應該是一個適合結朋聚友一起春遊的日子,可惜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他盯著玻璃下川流不息的世界,“你問了,是期望她否認?”
“不,我只想知道原因,可能她是有苦衷,或者迫不得已!至少。。。。。至少我的心會沒那麼難受。”
“有,你就會信了?何希冉,別傻了,什麼叫有苦衷,理由都是廢話,什麼叫迫不得已,藉口都是冠冕堂皇。這些都是為美化自己的罪行披上的袈裟。呵!她也就是你朋友中的一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重要,你不必這樣。”
她低垂眼眸,“重要,很重要。是她讓我痛苦的記憶永遠留在那棵大樹裡,是她義無反顧地給了我,堅強,勇敢,執著,笑對人生的能力!”
她繼續看回陽光明媚的天空,他沉默了。
“一汀”蛋糕店。
何希冉停在門口,轉頭對他說:“我自己進去,我想,就我和她,兩個談。”
他看了眼她,又望向店裡坐著的那個人。思考了一會兒,說:“好!”
她轉身,拉門,他又上前抓著她的肩,“有事叫我,我就在這裡,等你。”
門一開,吹進一縷風,牆上的風鈴啷啷響,清脆悅耳。
她一步又一步,腳上像灌了鉛,愈發沉重。
葉素文招招手,笑著,佯裝生氣地說:“你催命啊!那麼急召喚我,自己卻遲到!下次不理你。”
她勉強一笑,坐下,看著她,看著面前純真可愛的女孩。
葉素文覺得氣氛不對,再看看何希冉,眼眶紅腫,是哭過的痕跡,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服務員送上一杯水,何希冉慢慢環握著,低垂眼眸,笑著,“你還記得你時常拉我來這裡嗎?說這裡的蛋糕是人間美味,吃了,千絲煩惱都會化了。呵呵,我一開始不信,可是吃著吃著,還真的是。你說,以後它會不會不開了?還有沒有機會一起吃了?”
“你,怎麼這麼多感慨,怎麼會沒有機會呢?”
“我也希望它能一直,一直地開下去。”她嘆了口氣,抬眸,笑得有些苦澀,手深入衣兜,摸著那張照片,拖出了一個角,又塞回去,不如不問了吧!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我也沒見過那些照片,沒有看過那個影片。一時間,無數念頭衝向她的腦海,最終停留在影片那句話“你這樣對你的朋友,你不覺得心虛嗎?”。
她深一口氣。
“葉素文,”她捏著那張照片,拿出衣兜,推到葉素文面前,“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葉素文狐疑的拿起,看了一眼,臉色僵住了。這正是她連同何希冉手機一起拍下的“成熟與幼稚並重”的照片。
葉素文一動不動,抬眸看著她,並不說話。
不一會兒,她放下照片,冷冷地嗤笑,“你知道了?”
“嗯,我想知道原因。”
“呵呵。。。。。”葉素文搖搖頭,純真的眼剎那狠烈,寒光乍現,“原因!很簡單,原因就是,我討厭你,恨不得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特別是你用這種期盼真誠地眼神看著我,特別地假惺惺,特別噁心地我。”
“那以前呢?以前,是你把我從死的邊緣拉回來的。你陽光,和善,活潑,熱情,就像一個來自一塵不染的精靈,這樣的你怎麼會做這些事?”她急急地追問。
葉素文看了她一眼,彷彿在笑她的無知。
“面具戴久了,旁人甚至自己也會信,我也認為我是一塵不染的人。可是,可是是你啊!是你改變了我。你為什麼把我的東西都搶了,名譽,朋友,機會,一個不留地搶了。憑什麼獎學金是你的,我就要屈居於你,憑什麼我費心交的朋友,最後圍著你轉,憑什麼我努力爭取的魏教授助理的機會,他一句話就讓你當?你算什麼?啊!你是什麼東西?”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終於有一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