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懷靜靜地站在浮島T3層的一處辦公室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熱鬧的人群,還有圍在俠客島行政大樓下面的請願群眾,以及《星際聯報》、《818日報》、《刀客週刊》的記者和狗仔隊。
面對著《寰宇聯播》上面不停滾動播放的新聞,還有窗外站著的、解釋得口乾舌燥的謝家發言人,謝君懷將自己整個人丟進了椅子裡,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君懷,你從不會跑到我這裡來,”有一個身著白色軍服的男人開了口,他站在離桌子不遠的吧檯旁邊,“看來,這次的事情——當真是你做的。”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斷不至於要讓秦素來替你背這口黑鍋。他畢竟是——你最忠實的手下,而且他將你奉若神明。”
“替我去死,是他對我最大的忠心。”
謝君懷說得很冷,那個在吧檯邊把玩碎冰刀的男人也愣了愣。
愕然了許久,男人才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你這麼做,只怕要傷了兄弟們的心。秦素的老母親,聽說,昨天在聯盟病院裡,悲憤去世了——死不瞑目。”
謝君懷睜開了眼睛,眼中有寒光一閃而過,最後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指:“君愁,你太聰明。”
身著白色軍裝的男人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看了謝君懷一眼,“有的時候,我倒是希望我沒有那麼聰明。”
——能夠在聯盟的本部擁有一間隱秘辦公室的,也就只有俠客島的四親王之一、陵光親王顧君愁了。
在上一次的聯盟競選當中,他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其他四大星球的候選人,成功提名為聯盟的秘書長,之後一年就獲得了正式任命。
顧君愁在吧檯那邊為謝君懷調了一杯雞尾酒,親自送到了謝君懷的面前,然後就抱起了雙手看著謝君懷:“君懷,身為你的好友,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謝君懷抬頭看著顧君愁。
“關於你、關於黎亭、關於玉樓雪,還有那份《琴瑟》計劃,”顧君愁的聲音一寒,“本來,你想要藉此機會除掉許攸,然後讓黎亭替你背下這一切,是不是?”
“我……”謝君懷看了顧君愁一眼,剛張開的嘴突然閉上了,他盯著顧君愁的頭頂看了一會兒,忽然勾起了嘴角冷冷一笑。
“君愁,我想你該處理你的清潔獅了。這麼噁心的蟲子,你竟然讓它留在這裡——”
說完,
謝君懷取出了自己隨身的一把小型的發射器,很快一枚飛彈擊中了天花板,吊燈砸下來散落成許多碎片。
在碎片當中,有一個紅色的光點閃爍著,之後便發出了漏電的“滋滋”聲,很快冒出一陣黑煙,就熄滅了。
顧君愁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東西在這裡監聽多久了?”
謝君懷聳了聳肩,站起身來,眼中瀰漫的都是暗黑色的煞氣。他走到了顧君愁的身邊,在和顧君愁身形交錯的那一個瞬間,謝君懷拍了拍顧君愁的肩膀:“君愁,你明白要怎麼做。”
就在謝家動用了一切的軍政權力將所有的輿論和民眾的暴動給強行鎮壓的同時。
一場針對駭客和PNT網路設定的清掃活動,也由聯盟辦事處主導開始進行,不少隱藏在俠客島平民層當中的駭客被清查出來,流放到了星際監獄,而且還有很多隻是想要看看隔壁星系資訊的平民,也因此受到無辜牽連,被關入了聯邦監獄。
這次的事件波及面廣,而且涉及了平民,甚至在鎮壓平民的時候發生了流血事件,因此被稱為“二月花清洗”。
然而,不管外頭的邪風到底如何強勁,存在於俠客島內部地下N19層的無憂洞主,根本一點也不擔心。
“謝君懷此人不容小覷,竟然能夠發現我們安裝在了聯盟內部的監視器。要知道,我們監視著顧君愁已經有半個月了,可從沒有人僅僅用肉眼就能夠發現我們在監聽。”
說這話的人,正是無憂洞主圓圓豆角。
圓圓豆角只是一個代號,就好像駭客小岸也只是一個代號。之所以稱呼他為“無憂洞主”,是因為他在俠客島的地下暗道、聯盟棄用的各種排洩廢料的巨大通路中,建立了屬於自己的黑暗王國,網羅天下被通緝的駭客們在一起,不僅僅逃避了整個宇宙法庭的追殺,也能夠盜取各個星球的機密,換取鉅額資金。
很多星際駭客都是透過自己的辦法聯絡上了圓圓豆角,然後加入了無憂洞,成為了這個地下黑暗帝國的重要組成部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