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愁靜靜地靠在自己處於凱瑟琳廣場的浮島上空,那裡是他的辦公室,同時也成了他半個家。
望著酒櫃裡面越來越多的美酒,顧君愁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拿出來一瓶看了看酒液的成色:“至少,從此以後我都不用花自己的錢買酒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俠客島的陵光親王喜歡調酒,且嗜酒如命。在軍事學校期間,所有的公共場合、甚至是記者採訪優秀畢業生的記錄上,都顯示著,顧君愁曾經的理想,是開一間小小的酒吧,當裡面的老闆和調酒師。
而不是當什麼聯盟秘書長和帝國的四親王。
顧君愁端著自己調好的酒返回辦公桌面前,看了看放在角落的相框上那個擁抱著自己笑得很開心的女子,又看了看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份通知,他閉上眼睛長嘆了一口氣,終於打起精神來,攤開通知一項一項地看下去:少林寺的靈智大師前來俠客島旅遊的一應事宜皆著陵光親王全權辦理。
◎◎◎
“你的右手,是被人砍斷的,對不對?”
任平聲這句話問得不客氣,但是他問出這句話之後,那個劫持了黎亭的入侵者明顯一愣,眼神當中閃過許多東西,終於變成了一種漆黑如墨的顏色,他伸出了自己藏在斗篷下面的右手——
手臂完好無損,可是從腕骨的地方卻被齊齊地切了下去,整個手掌不知所蹤,傷口處經過修復變成了一個金屬介面,可是還是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我知道你是誰了,”任平聲看見這個手臂,當下放下了手上的東西,長嘆一口氣,“父親過世以後,你輾轉到了君臨天下,我本以為你該謀得高位,沒想……今日竟然是這樣相見。”
入侵者聽著任平聲這麼說,他身子劇烈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任平聲:“你……”
“蘇兄弟,放開黎亭吧,他是我的愛人,”任平聲上前一步,誠懇地看著入侵者的雙目,“我是亦是行人。”
入侵者聽見任平聲承認他的身份,黎亭只覺得脖子旁邊輕微一痛,然後他整個人被往前推了一把,任平聲立刻將他攬在了懷裡。
回過頭去的時候,那個入侵者站在原地有些煩躁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你、竟沒死?!”
任平聲點點頭。
“沒死你還撈著這麼一個極品飛刀在你身邊?”
任平聲看了看黎亭,繼續點頭。
入侵者狠狠地一把摔了手中的注射器,不耐煩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扁扁的煙盒來,可是抖了半天都沒有取出一根菸。
“嘖!”
“有煙沒?!”入侵者翻了個白眼看著任平聲,一把將煙盒摔在地上。
任平聲搖了搖頭:
“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讓蘇兄弟你抽。黎亭有孕在身,吸菸對他的身體不好。”
這一次,入侵者徹底目瞪口呆起來,愣是將黎亭上下一個結結實實地打量,然後他“切”了一聲,不甘心地用左手拆下了他臉上綁著的繃帶,露出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出乎黎亭意料的,這張臉還蠻英俊。
然後,這張臉的主人搓了搓手走過來,衝著黎亭就是一個90度的深鞠躬,然後他伸出了他僅存的左手對著黎亭說:“對不住,我叫蘇行雲,方才大鬧一場讓兄弟受驚了。”
黎亭笑了笑,伸出手去和蘇行雲握了握手:這人八成也是任平聲的舊友吧。
蘇行雲的手掌充滿了厚厚的繭子,握著的時候也十分有力,並且也很有禮。雖然有一張英俊野性的臉,可是握手的時候就只是那麼簡單、趕緊利落的兩下,然後蘇行雲就放開黎亭的手,轉而看著任平聲說:“師傅直到去世都還在唸著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敘述的語氣,說不出是責備還是遺憾。
任平聲受之泰然,送給蘇行雲一個笑容:
“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對了,忘記重新向你自我介紹,現在,我叫任平聲。”
聽見這個名字,蘇行雲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他看了看任平聲和黎亭,搖搖頭道:“你更像師孃,任性胡來——這地方是有孕的人能待的嗎?我看你們還是趁早回盜……”
“蘇兄弟,”任平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待在這裡自然有我們的理由,今天既然遇見了你,我還想要邀你一同住下來呢。”
蘇行雲挑眉:
“另一個北聲軍團?”
“北聲軍團不可複製,”任平聲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