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嘍囉,與阿青並稱“青朱組合”。當然,這其中要略去秦時玉以自身實力如何如何“勸誘”小皇子若干若干過程。
據小朱交代,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一夥人掘了他的墓。死於非命的他生前是宣宗最疼愛的小皇子,陪葬品極其豐厚,金銀珠寶,名畫古董,價值鉅萬——行有行規,盜墓賊倒鬥通常只會拿走數件明器,不會太貪心,於是每隔幾十年,便有盜墓賊來光顧。他的法力太弱,並且因為某種原因,只能在陪葬品中某件純金童子像周圍短短數百米內活動。這次,就因為又被盜墓賊們光顧,很不巧地還帶走童子像,他便跟著上了車。
就這樣,秦時玉從盜墓賊們手中拿東西更是名正言順:找回手下的東西,還需要其它理由麼?
阿青、小朱有模有樣地充當她的左右護法,秦時玉展開神念探向拿了她新收手下物品的盜墓賊們。
這是一個高素質的盜墓團體。別的不提,就從六人個個脖子上掛著一枚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大多數盜墓賊夢寐以求以求的“摸金符”來看,他們定然是盜墓四大門派中摸金一流的佼佼者。
摸金符是古時盜墓者所用的驅邪之物,漆黑透明,為穿山甲的爪子製成。一枚自數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摸金符,相當於倒鬥藝人,也就是盜墓賊們的碩士證書。
正所謂巾幗不讓鬚眉,誰說盜墓是男人的領域?只要八字硬邦邦就行!六人中,坐著看書的年輕女子25、6歲左右,眉目和善得好似幼稚園裡的小老師;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有甘羅十二拜相,今有此子十二挖墳盜墓不手軟;
打洞不離父子兵,撬棺還得親兄弟,當爺爺的、做叔叔的、身為人父的、為人子女的,祖孫六人齊齊下地掘人祖墳,三代同樂——他們對盜墓這一行業全心全意、十年如一日的敬業態度,準能令那些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們自愧不如。
同他們鬥智鬥勇取回“自己”的東西,似乎很有趣;可惜秦時玉犯得著為他們耗時間精力?當然不。
此章偷工減料
「喝!」阿青後跳一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左腳不偏不倚地踩上小朱的赤腳,「鬼嚇鬼,嚇暈鬼,大半夜的你裝什麼死人?」
只見秦時玉解下系在手腕的小白帕,抖開,臉稍稍仰起,將白帕蒙在臉上——所營造出來的意境請參照恐怖片裡醫生宣告死亡後臉被蓋上白布,運進藍幽幽冷冰冰太平間、有詐屍可能的死者。
小朱雖沒見過現代的死人啥模樣,但直覺地感到飼主秦時玉的造型很寒很寒,於是抖抖小身板,昂首挺胸挪到兩米外發話,「汝意何為?」當然,他也非常不小心地用腳底碾過阿青的腳背。
秦時玉曰,「如汝之所見也,蒙面爾。」
朱祁鈞曰,「何以蒙面?」
秦曰,「無他,避人耳目爾。」
朱曰,「君子行事光明磊落,汝欲為雞鳴狗盜之事乎?」
秦曰,「非也。」
阿青曰……阿青橫著雙眼皮吼道,「喂喂喂!你們有完沒完!再拽文言文小心我……小心我不聽了!」惱怒地抓抓腦袋,問,「時玉,你把洗臉帕扔臉上幹嘛?」
「遮住臉。」
「你該不會是準備就這樣進去搶劫他們吧?」
「不是搶劫。你有什麼意見?」
阿青認真地提出了意見,並提出種種更為合理的“接收”方案。
秦時玉認真地聽取了意見,然後否決,並決定立即執行這被阿青評價為“腦袋壞掉了吧”的方案。
「要做人也不必做到這地步吧?用法術三兩下就能搞定,非要裝蒙面女俠,還用的是洗臉帕……你想想,你這副怪人模樣走近房間,就問別人要東西,除非他們傻了才聽你的話!太兒戲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呸呸!小屁孩一邊去,在阿青我面前裝啥深奧?」
朱童青女二護法再次鬧翻,秦時玉任由他們扭打成一團,走近六人盜墓團體的07|08間,隔著仍未乾透的白帕甕甕地說道:“把東西交出來。”
氣氛如此尷尬,尷尬到先前出現過的中年男子乾乾地笑了兩聲,張開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搶劫?有這種半夜裡來搶劫的麼?而且劫匪貌似還是個古怪的女生,赤手空拳以一敵六?
“把東西交出來。”秦時玉重複道。
還是見過眾多稀奇古怪事件的老頭子最先回過神來,坐起身來,壓低嗓子問道:“這位朋友,敢問是哪派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