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聽到了,而且被嚇到了。他渾身一顫,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看著他受驚過度、有些痴呆的臉,我卻笑了。
“你怎麼進來的?”他擰起眉頭問道。
“我進來一個多小時了。”
“你一直在這裡?”
“嗯。”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絕對無意偷聽他們的商業機密,而且什麼銀行啊,珠寶啊,我完全不懂。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咳咳。”鄭凱文咳得臉色通紅。
“我是從樓下搭電梯上來的……其實……對不起,我知道這樣打擾你很不對。可是請你給我三分鐘好不好?我只要三分鐘就可以把這個計劃講完。”我就勢坐在他左邊的位子上,攤開資料夾,推到他面前。雖然我明知道他很不舒服,說話吃力,喘氣也很費勁,但我還是不停地說著我的計劃,因為那時候我的腦子裡就只有我的“三千萬”。
他竟然沒有把那些東西推開,而且還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手錶說:“只有兩分鐘,等下我還要出去開會。”
“好。”我興奮不已。
他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額角,半眯著眼睛看我。
很奇怪,他的咳嗽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我的心,就像是雨水打在玻璃上,噼裡啪啦的。
我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我說:“怎麼了?你還有一分鐘。”
我很認真地說:“鄭先生,你不舒服?”
“只是有點感冒。”他揉了揉太陽穴,對我說,“你繼續。”
我合上資料夾,把東西收拾整齊,說:“我看還是下次吧。”
“沒有下次了。這位小姐,今天就到這裡吧。”他站起身來,一轉身,卻冷不防撞上門框,怔怔地向後退了幾步。
“喂,你沒事吧?”我伸開雙臂跑上去,不由自主地扶了他一把。
他撞得不輕,額頭上紅了一大塊。他卻只是皺了皺眉頭,身子輕輕一晃,向我搖了搖手。
這個傢伙病得在家裡都能撞門框,出去還不撞到電線杆子。他居然還說要出去開會,隔著棉質襯衫,他的身體像火球一樣燙,我懷疑現在放個雞蛋在他手裡,五分鐘以後會變成白煮蛋。這樣的體溫,差不多有三十九度。
“鄭先生,你在發燒啊,去看醫生吧。”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做。”他閉著眼睛說,神情有些痛苦。
我懷疑他可能已經燒得連我是誰都搞不清楚了,不然不會這麼好脾氣地跟我說話。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扶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後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圈。這麼大的家裡竟然沒有醫療箱,連一片感冒藥都沒有。更離譜的是,冰箱裡除了半打雞蛋,不是啤酒就是礦泉水。
他在絕食嗎?
我找到玻璃杯,打了一個雞蛋,衝了一杯蛋酒。
“喝了吧。”我端著杯子遞到他面前,輕輕扶著他的頭說,“雖然不好喝,可是很有用。”
鄭凱文的眼神已經迷離,看著杯子裡的蛋酒說:“這是什麼?”
“特製感冒藥。”我伺機把杯子塞在他手裡,連蒙帶騙地將整杯蛋酒灌進他的肚子裡,看他皺著眉頭很不甘願的樣子,我心裡特別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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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欠我三千萬(7)
幾個月前,我也是這樣讓江洋喝下了我的“特製感冒藥”。
如果當時我沒有把他的感冒治癒,那麼他就不會離開我獨自出門。那麼……他現在還在我身邊,哪怕有一點點病怏怏的,但是至少他還在我身邊。
我放下杯子,回頭對鄭凱文說:“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我下樓直接去了隔壁街的超級市場,買了許多我覺得應該需要的東西,當然包括感冒藥。其實,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當我提著一大包東西趕回鄭凱文的公寓時,我覺得非常滿足,非常快樂。
可是鄭凱文不見了!
三百多平米的公寓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放下東西,然後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發起呆來。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一個病得這麼重的人出去談生意,會不會把自己的生意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