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死定了。”我厚顏無恥,乾脆潑辣到底。
他笑了笑,說:“還不止我剛才說的那些,還有……”
“不許‘還有’。”我瞪大眼睛看他,他也看著我,就這樣看了幾秒鐘之後,他突然笑了笑說:“你還真是個傻瓜。”
我哼了一聲,抓著他的衣領氣勢洶洶地說道:“傻瓜你也得娶!”
“阿昆。”鄭凱文突然喊了一聲,阿昆就像個幽靈似的,從客廳裡走了進來。
我一驚,他剛才不是出去買東西了嗎?那麼,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我立刻鬆開鄭凱文的衣領,手忙腳亂地幫他整理好。
“你去安排一下,我明天一早就回香港。”
“我也去。”我說。
阿昆看了看鄭凱文,又看了看我。鄭凱文點點頭,他就毫不猶豫地去辦了。
“那麼……”鄭凱文抓著我的手,慢慢地說,“你要怎麼跟杜澤山交代,你們有沒有籤合同,需不需要支付他違約金?我開支票給你。”
我這才意識到還要面對杜澤山這個大難題,這的確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不過,看他煞白的臉色,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再為我費心。於是我學著他的口吻,故作輕鬆地說:“放心,我會處理的。”
從酒店出來,我一刻也不耽擱地打車去杜澤山的辦公樓。
儘管在短短三十分鐘的車程中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跟杜澤山開口,但是一走進氣氛森嚴的高階辦公樓,我立刻眼前一懵,想到我離杜澤山越來越近,他那超薄鏡片後的犀利目光就像兩把刀子一樣從我腦海中“嗖嗖”地飛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沉重的玻璃門,迎面而來是前臺小姐的親切笑容,她沒等我開口就說道:“梁小姐,杜先生等你很久了。”
“等我?”
“不過他現在正在開會。他說讓你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他。”她說著,已經把我領進了杜澤山的辦公室。站在市中心A級辦公樓三十二樓的全景辦公室裡俯瞰上海,真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這是我第二次進入這間辦公室,第一次是在面試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這原來就是杜澤山的辦公室。
杜澤山是一個愛乾淨的人,我第一天面試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他的桌子永遠整整齊齊,一塵不染,連紙張和筆筒擺放的位置都似乎是刻意劃好了界限的,稍微有一絲一毫的移動,他都能發現。
這跟江洋很像,如果你動過他的鉛筆或者電腦,哪怕是不小心,他也一定會發現。
白色的膝上型電腦,鍵盤一塵不染,我彷彿能看到他那敲打鍵盤的手指,纖長有力,筋絡分明,他的手……也常常讓我覺得如此熟悉。
我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一下鍵盤,鄭凱文的筆記本也是這樣的。但是他偏愛黑色,什麼東西都是那麼沉重,那麼壓抑,我一度以為他的心就像一片深海,你永遠也無法觸及到海底。但是後來,我竟然掉進了這片海里。
杜澤山的秘書走進來,熱情地為我送上咖啡。但是咖啡沒有擋住我的睡意,也許是因為不眠不休地照顧了鄭凱文一天一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見“噼噼啪啪”的打字聲。
豁出去了,我們私奔吧!(3)
杜澤山正坐在辦公桌前,輕輕地敲擊著鍵盤。
“你醒了。”他對我說。
我倏地坐起來,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滑落,伸手一抓,卻是一件面料精緻的男式西裝。
“睡得怎麼樣?”他拿起西裝,穿在身上。
我還未能從眼前的狀況中回過神來,卻發現玻璃窗外的天空是黑色的。天黑了,天居然黑了!我睡了多久啊?
我急忙低頭看錶……
“七點半了。”他向我笑了笑,指著四周說,“都下班了。”
我呆呆地看向杜澤山,我竟然在他的辦公室裡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為什麼不叫醒我?”
“看你很累的樣子,就沒有叫醒你。”
“杜先生,我……”我突然清醒,猛地站了起來。我來這裡並不是同他閒聊的,我有很重要的問題,需要向他攤牌。但是我還沒有開口,杜澤山卻打斷我:“不如一起吃晚飯吧?”
“吃飯?”我困惑地看著他。
“我在外灘的餐廳定了位子。”他走到辦公室門口,開啟門看著我說,“走吧。”
外灘的餐廳啊,簡直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樣吸引人。
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