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起見證過朝代的更替,她的計劃想必他一眼就看穿了。
半晌她緩緩推開他,拉過他的辮梢,解下他辮尾扎束的土黃杭綢條,揚手揮了出去,似一雙蝶翅躍過牆頭飛不見了。
“瞧,多像從前,你用不著扎他們家的辮子,什麼都沒變。”
她抿嘴笑起來,慢慢側轉過頭,背過身很瀟灑地揮手自茲去了,留下他呆呆杵著,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臨近西華門,盛苡摘下腰間的帕子捆在腦後遮住門面,深喘口氣進了門內,一門之隔,分出宮禁內外,過了這道坎兒,她就自由了。
門內的一名筆帖式看見她,忙偷著跑近,“姑姑今兒又要出宮去?”
盛苡點頭,心頭蹦得老高,緊了緊嗓子學著芊芊的調子道:“今兒不是“玉堂春”那戲班要離京了嗎,四格格打發我去趟昇平署,跟裡頭一個唱戲師傅告個別。”說著拿出包裹金銀細軟的手絹暗中塞給他,“麻煩您給行個方便罷。”
這筆帖式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自打玉堂春入駐昇平署,四格格偷溜出宮,老愛上那地方瞧戲班跟太監學生們排戲,他這門上的侍衛,筆帖式跟門執事攔是攔不住,誰還得罪皇帝的親妹子,兩眼半睜半閉放行了一回兩回不想還有下回,回數多了,哪兒還有膽兒回稟舉報給上頭,索性就沆瀣一氣,替她打掩護,好在這戲班馬上就要走了,今兒有了了斷,他們這門上也就跟著斷了禍頭子,不用再見天兒操心著整出什麼意外好歹來。
“姑姑早去早回,那什麼,替咱們跟那幾個戲班師傅捎個信兒,請幾位爺一路順風。”筆帖式喜滋滋地把賞物兜進袖裡,一面送她出門走遠,勾回頭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