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驚,忙從桌上撤下手,跪身衝他請了一安。
皇帝隻身踱進殿落座,抬手示意她起身,“接著整罷。”
盛苡心頭微跳,吁了口氣,穩下心神,把書頁的邊角折起來合上。
皇帝從炕桌下拿出一把草簽遞給她,“用這個。”
她接過夾在書縫裡,一本一本合上轉身往書架上放,突然聽他命道:“別放了,橫豎明兒還要接著看,拿過來罷。”
盛苡揹著他點了個頭,又把書重新挑了出來,抱起來沒走幾步,又被他支了回去,“算了,還是放回去,明兒再取。”
她有些惱,無奈地又轉回身,餘下最後一本原該放在書架的最上面一層,踮著腳後跟湊了幾下沒湊上去,他起身抬胳膊提了一把,把書塞了進去道,“沒起色,跟人家比起來差遠了。”
盛苡蹲了蹲腿,“皇上教訓得是,奴才得空就向楊姑姑請教。您慢坐,奴才先告退了。”
見她眉目寡淡,至始至終都沒瞧他一眼,以前喊他“萬歲爺”,聲音軟糯稚嫩,聽著心裡頭跟吃了糖心兒似的,如今調子冷冰冰的,連稱呼都變了,皇帝真是又驚又氣,他容她在他跟前暢所欲言,不是慣著她衝他耍橫尥蹶子的。
她走了幾步,腕子被他扣住,拉了拉,脫不出來,只得轉回身,福了福道:“皇上放開奴才,奴才下值了。”
他往下瞥了眼,攏起眉頭問:“手怎麼回事兒,怎麼有個窟窿?”
什麼眼神兒?針眼兒都能瞧成窟窿。她又掙了掙道:“奴才沒事。”
皇帝把她拉進身,“這幾日怎麼沒來?是不是怕朕看見你的傷口跟著擔心?”
盛苡哭笑不得,“皇上您想多了,楊姑姑活兒做得比奴才細緻,人又貴重,奴才手糙,不適合呆在御前。”活落,她就咬了舌頭,這話怎麼聽,都有點吃味兒的意思在裡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