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因為那是罪惡的誘惑。
可是當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時,卻發出了一聲混合著痛苦與快樂的低喊,然後緊緊抓住他,以與他一樣狂猛的力量,用力回吻他。
如果人可以同時被火燒炙,又同時被冰封凍,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她。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如同封上了一層冰霜,可身體卻在燃燒。
她一方面想用心裡的冰霜撲滅燃燒的火焰,另一方面,她又渴望燃燒,將心頭的冰霜融化。
她沉醉在冰火之間,迷失了自己,直到一個輕輕的響鼻將她喚醒。
「不行,我們不可以!」解憂抓住對方正探入她衣服裡的雙手。
「為什麼不行?我們相愛!」翁歸靡氤氳的雙眸,彷彿蒙上一層水霧。
他的身子緊貼著解憂,將她壓在樹幹上,一邊親吻她,一邊急切地說:「把你給我,讓我擁有你、讓我們擁有彼此,那樣,將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我們不能相愛……」她想阻止他,可他的力量巨大、身子火熱,親吻和言語一樣甜蜜。
解憂發覺自己的意志力在動搖,但仍牢記著她是嫁給烏孫王的和親公主,一時的放縱,將置她與他,於萬劫不復!
「別這樣,我是你的王后哪!」她絕望地抱著對方大喊,淚水不停滑落。
王后?翁歸靡身軀一震,眼中的迷霧消散,深邃的瞳眸帶著令她心碎的悲傷。
「是的,我們不能……」他將手從她身上抽離,好擦拭她的淚。
解憂看著他顫抖的雙手和痛苦的眼眸,不由一頭栽進他懷裡,放聲痛哭。
翁歸靡沒有勸她,只是用雙臂緊緊抱住她,讓她將在外人面前從不表露的脆弱和委屈,盡情發洩出來。
☆、第7章(2)
立冬後便時下時停的雪,將赤谷城染成銀色世界;草原和低矮平滑的山丘,都被掩蓋在了皚皚白雪之下,只有灌木和野草,頂著風雪露出不屈的身軀。
打算獵捕雪兔的解憂,身穿緊身長袍,後背弓箭,騎馬走在寂靜的雪原上。
一隻孤鷹飛過,將她的視線引向蒼茫的遠方,令她思念起遠行的人。
朝夕相處的芷芙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至今音訊全無。
翁歸靡也走了,同樣沒捎回隻字片語。
他走的時候,沒有單獨與她告別,在眾多的送行者中,他與她只能匆匆一瞥。
兩人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在沉默中依依惜別。
祭祀過後,赤谷城又有不少牧民,遷往他們自己的冬季牧場,留在赤谷城的,主要是王族和軍隊。
而令解憂驚訝的是,一直對她很冷淡的大王,最近竟時常派人送東西到飛雁宮給她,並不時傳她去氈房與他共飮馬奶酒,或為他彈奏琵琶。
她不由得想,難道大王也寂寞?
自從賽馬、放鷹那天,看到大王與桓寧,及他們的兒子在一起的快樂情景後,她就不再對自己的婚姻抱任何希望,可是大王最近的轉變,讓她發現,與烏孫王作夫妻不如作朋友,因為大王其實是個很風趣,也很聰明的人。
可惜,她的這個願望終難實現,因為桓寧的嫉妒心非常強,當她知曉軍須靡召見解憂後,便成了嗅覺靈敏的獵鷹,不僅在她與軍須靡獨處時大鬧,還經常不分場合地,對她冷嘲熱諷,或惡毒咒罵,於是軍須靡不再召見她。
在這樣的冷漠中,解憂非常思念翁歸靡;為了不讓自己被寂寞和思念壓垮,她常常和馮嫽兩人騎馬外出,在冰天雪地裡漫遊,或者去牧民家走訪。
冬季也許是個寂寞的季節,卻不是無所事事的季節,她很快找到了事做。
烏孫人本來就喜歡她,再看到她不與左夫人爭風吃醋、不計較大王的冷落,於是對她更加尊敬和喜愛。
而她本人則喜歡在火塘邊,與老人們一起敲松、壓實春季剪好的羊毛,再捲成粗線交給女人,看她們編織出柔軟實用的地氈;或者看男人將整塊牛皮磨製成又細又薄,韌性極佳的牛皮,再用它做成舒適保暖的靴子。
她也向牧人們,學習如何將潮溼的草木牛糞點燃以驅寒取暖,如何在白茫茫的荒原上識別方向,甚至還跟隨牧民們打獵,學習在雪地上追蹤獵物的技能。
在她獲得的同時,她也沒有忘記付出。
她命令陪嫁的工匠,教烏孫人打製先進的農具和獵具;她自己則教女人們在毛氈上繡花,並用陪嫁來的織布機教她們織布,教孩子們用蒲草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