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把他叫出來,哥哥親自跟他說。”荀昨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這聲太大,包廂裡的人都向他們的方向看過來,菩提滿頭黑線扯了把一把,這人就搖搖晃晃的坐回椅子上。
“知道我是誰嘛,我可是你家小光的經紀人,他的片子都要經我手,哪個導演投資商不捧著我。”她這話完全是屁話,以陳光現在的身價,想要好本子,她得去捧著人家。
荀昨腦子裡不知道轉了什麼彎,呲的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著她笑,“桃桃壞,你個壞桃桃。”
菩提咬了咬牙想罵他,到底沒罵出口。
她從桌子上找到一副乾淨的碗碟,給他夾了菜,讓他先吃點兒東西,這人酒勁兒來得快去得快,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李由看樣子還想跟她說話,梁悅擺脫了一直灌她酒的曲新浩和鄭瀟灑,扒開李由坐到她身邊。
“媽呀,你們老闆娘是不是跟我有仇。”梁悅問。
“還是挖角沒成功那事兒。”菩提笑。
“這也太記仇了,我就是不喜歡那工作,又不是對他們人有意見。”梁女俠十分無奈。
“沒事兒,就灌你兩瓶酒,不會怎麼樣。”菩提無所謂地說。
“不對,我家表妹在你們那沒受欺負吧?”
“沒有。”菩提拖長嗓音,“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啊?”
“我不放心。”梁悅果斷搖頭。
“那算了,你把她帶走吧,鎖家裡,誰也欺負不了。”菩提轉頭繼續吃菜。
荀昨聽到梁悅說話,直起爪子跟她招呼,梁女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荀昨,看到這人立刻就沒影了。
李由還想坐下,菩提站起身向盛海桐的方向走去。
“說起來小光也算半個電影人,今天應該過來玩兒的。”曲新浩看到她過來,張口笑道。
其實曲新浩這意思是陳光當年被大家跑前跑後的使喚,也跟著她聽了不少課,當時與文學系的同學也都相熟,所以算半個電影學院人。但菩提理解成自家內人,所以從善如流的說道,下次吧。
菩提九點的時候就準備退場,可一群人興致高昂,招了侍應要在包廂裡砌長城,她面上尷尬,又找不到藉口提前離開,只能被拉上桌。
她今天手氣好,嘩啦啦贏了兩局就又被趕下桌,那邊海桐接了個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她想了想就同意了。
“你開車了麼?要不要打的走。”菩提問。
“車先放那,回頭再來取。”海桐轉頭看她,“喝了不少吧?”
“還好。”比起號稱千杯不醉的盛女王,她喝的那些其實連還好都算不上。
海桐笑了笑一路從正門出去,菩提以為她要打車,可她人在酒店門口剛剛站定,一輛黑色加長房車就準確的停到她面前。車門被開啟,海桐和門裡的人說了兩句,回頭對她招手。
菩提張了張口想說要不我打車算了,裡面的人已經探出頭準確的跟她打招呼。
“葉女士你好,我是徐聰。”男人面孔俊朗,目光深邃,只外表上看像是一位軍人,氣質卻是溫和有度,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在車裡向她發出邀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葉女士上車一敘。”
菩提心中的疑問蹭蹭蹭向外冒,她下意識看向海桐,見她對自己點頭,才率先上車。
“葉菩提。”哪怕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菩提還是禮貌的自我介紹。
男人點頭,從放在旁邊的公文包裡抽出一張請柬遞給她。
“十二月二十日,傅秋天小姐和舍弟婚禮,到時還請您和陳先生作為傅小姐的朋友出席。”
白色的請柬纏枝繞花,做工精美,她開啟請柬發現傅秋天和一個寫作徐漾的名字放在一起,自己和陳光的名字放在一起。
菩提看向海桐,盛女王面無表情的衝她點點頭。
“自然前往。”她應道。
車子沒有問地點就一路把她送到家,菩提道謝後,捏了捏手裡請柬,轉身上樓。
她開門的聲音很小,到底還是吵到了躺在沙發上睡覺的人。
陳光睡眠淺,被吵醒後去摸落地燈開關,結果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吵醒你了?”她蹲在地上,開啟開關問道。
“還好。”他搖頭,“沒怎麼睡著。”
“我去洗個澡,你先進臥室吧。”她說。
陳光點頭,爬起身的時候看到被她隨手放在茶几上的白色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