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生活裡有些話有些事彷彿就只能同母親說,可是如今人沒了,她從此以後再沒有母親了。以往時候她只是迫不得已同母親不親近,可她還是有母親的,從今往後,那個人再沒了,那個位置空了。
皇帝圈著穆清,一時室裡安靜,外間天是陰沉的,遂也不知眼下是什麼時辰,穆清因為提起母親心下發潮,轉念又是傷心懊惱,如若她早早找了旁的太醫看看是不是還能好,如若她不去管老藩王的事她是不是還能見著母親的最後一面。京裡有父母走了子女唱葬的習俗,本應該是走了的那會唱的,穆清慌亂沒唱,這時候驀地想起來,也不知人家唱詞到底是什麼,也不避著皇帝,低低開口。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
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
南山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穀,我獨何害。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穀,我獨不卒。”
皇帝沉默聽穆清低唱,等最後已經聽見哭聲,他本因為穆清又生起了自責的心而惱恨,想要斥責一句她母親的死同她沒有任何干系,最終出口的卻只是一句“我著人厚葬她,往後有我。”
“好。”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