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羞恥了,她說不出口。
已經猜到了她想說什麼的寧以一輕笑了一聲,問道:“你說你父母已經看過我的照片了。他們……怎麼說?”
想到自己麻麻那見色眼開的模樣甄萌就忍不住笑:“我媽媽說你長得很帥,配得上我。”
寧以一也笑了,語氣有些緊張地追問:“那你爸爸……?”
甄萌默了默,含糊地說道:“我爸說還行。”
其實甄爸的院花是:“哼,長得人模狗樣的,難怪能把我的乖女兒騙走。”
她語焉不詳,寧以一就知道了甄爸對他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搶走我女兒的小混蛋”,“介入我和我的寶貝女兒之間的第三者”上。他安慰了自己一句來日方長,明智地結束了這個容易導致甄萌情緒不佳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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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日起,甄萌就全身心投入了工作,她知道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而且她一個小萌新,正是需要謹言慎行給人留下好印象的時候,所以提前跟寧以一約好了打電話的時間——早中晚各一次,其他時間若有事發簡訊,她有空會回他。
寧以一最大的優點就是夠體貼人,他理解甄萌的處境,很自覺地沒過多地打擾她,剋制得完全不像一個第一次談戀愛的人。
有一次汪心悅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好在跟甄萌講電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轉身一看,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汪心悅對他展示了一下手裡提著的東西,笑意盈盈地說:“今天路過你家,順便看望了一下奶奶,她讓我給你帶點東西。”
“誰啊?”電話裡的甄萌問道。
“是阿悅。”寧以一低聲回答。
“哦……”甄萌拉長了尾音回答道,“沒聽到你說要去開門啊……對了,我記得她說過有你家的鑰匙?”
這紅果果的懷疑的口吻讓寧以一哭笑不得,他哄她:“別胡思亂想,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哼。”甄萌不滿地撅了嘴。
“你乖。你的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吧,趕緊工作去。”
“哦,好。”
她說完就爽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黑了屏的手機,寧以一都覺得有點搞不懂她了——說她心大吧,她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抗拒了他大半年;說她心小吧,明明懷疑的物件都闖進自個兒男票的家裡來了,還說掛電話就掛電話,都不帶猶豫一下。
他收了手機,看看蹲在貓窩旁邊逗巧克力玩的汪心悅,一邊把她帶來的東西放進冰箱裡一邊說道:“阿悅,你把鑰匙還給我吧。”
汪心悅伸出去抱巧克力的手僵在了半空,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笑笑,問道:“怎麼了?”她強打精神開玩笑,“我都拿了你的鑰匙那麼久了,想夜襲你早就夜襲了,現在才收回會不會有點晚?”
想到那個丫頭把臉埋在自己懷裡,悶悶不樂地說“汪心悅喜歡你”的樣子。寧以一覺得雖然這是她的異想天開,但作為男朋友,他有責任幫她消除一切疑慮。他笑著說道:“以前是我忽視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姑娘,這樣的話,萌萌會不高興的。”
汪心悅忽然覺得很心酸,從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心思開始,就嘗試著用各種方法,想改變自己在他心中“好哥們兒”的印象,希望他有一天能發現她其實是個女孩,而且長得還不錯。
今天,她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你是個姑娘”的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要收回她手中的鑰匙,並不是因為意識到了她是個女孩子,意識到了男女有別,而是擔心別的女孩——他玩笑一般哄回來的女朋友不高興。
這句話彷彿是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她從面基回來就壓在心中的邪火,她控制不住地把巧克力往外一拋——好在貓的反應能力一向都很敏捷,巧克力迅速地在空中調轉了身姿,安全著地後回頭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解,也沒有再靠過來,鑽進寧以一的臥室,去找它的新夥伴,那隻叫紅豆粥的阿拉斯加玩兒去了。
注意到她的動作,寧以一皺了皺眉,他從小就喜歡貓,還經常跟汪心悅一起喂小區裡的野貓,有一次不小心被野貓撓傷了手,他奶奶大發雷霆,要讓小區警衛想辦法把小區裡的野貓趕出去,是他和她一起哀求了好久,才求得奶奶放棄了這個念頭,所以他以為汪心悅應該是和他一樣喜歡貓的。
汪心悅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站起身來,笑容古怪地問他:“這麼說你是真的跟甄萌在一起了?”
提起這個名字,寧以一的心一軟,眼神也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