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溫儀不敢賭。
導致夜裡拒絕了韓陌好幾次,可似乎韓陌十分樂於見到這事的樣子,意識到這一點的溫儀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天,她終於下了決心,告訴了韓陌這個訊息。
韓陌先是驚訝,後鬆了口氣,又不知怎麼想到了什麼,轉口就說:“把孩子打掉吧”
溫儀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盯著韓陌,‘為什麼’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卻突然不知怎麼失了力氣,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一瞬間,眼淚流到了嘴邊,溫儀側身忍回眼淚。
一時她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拿起花瓶,砸他個頭破血流,哭爹喊娘……可那她就不是溫儀了,那是胡景。
溫儀後來回憶自己當時,沒有責問,沒有爭吵,只木然地問了句:〃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耶。〃
韓陌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冷著臉說〃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可憐她以為韓陌至少還對她有幾分珍惜,溫儀閉上了眼。
“好”
最後是誰回了一句,她不知道。
那是,溫儀來到波士頓的第一個冬天,她失去了她第一個孩子。
白日裡,溫儀走在大街上,恍若遊魂野鬼。
小腳和西服
從那之後,也許是因為愧疚,韓陌開始體諒溫儀,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有天,韓陌說要帶了一位中國女留學生同學來家中吃飯,溫儀有些驚訝,她以為他這輩子也不會介紹他的同學給她認識的,轉念一想,可那又能怎樣。
當晚溫儀特地準備了中餐招待客人,門口有人聲傳來,只見韓陌身旁站著一位穿著毛料海軍裙裝的小姐,一頭醒目的褐色短髮才到耳邊,溫儀只看了一眼頭髮,微笑著,凝視對方的眼睛,友好地伸出手。
對方沒有遲疑伸出手握住溫儀的手,只聽韓陌在一旁介紹說“這是胡景,這是溫儀”
兩個女人視線交錯,胡景審視著溫儀,溫儀無心爭鬥,卻也皺起了眉。
胡景突然輕笑出聲,“我頭髮很奇怪吧”她輕揉了下頭髮,溫儀有意看了眼韓陌,發現他一臉寵溺地看著胡景。
飯後,胡景聊起關於她頭髮趣事“正我進那家店時就感覺不對了,我說想要一個齊肩的頭髮,店長聽了之後還笑著和我打包票說‘沒問題’,然後,然後就給我弄成了這個鬼樣子,唉,世風日下,人心不故啊”
韓陌聽了直笑,兩人默契如老友。
反倒是胡景見一直溫儀意興闌珊的樣子,主動挑起話題“溫儀,你的菜做得好好,我就沒有這種技能,以後我能常過來蹭飯嗎,畢竟我孤家寡人一個的漂泊異鄉十分想念故鄉的菜”
胡景說著說著癟著嘴,眼裡也有幾分寂寥。
溫儀心想,這胡景實在是真性情,什麼感情都流露在面上,她這一輩子估計都做不到和她一樣的。剛想一口答應,韓陌卻搶過話“不行,她身體不好不能多操勞”
溫儀複雜地看著韓陌,韓陌卻沒有看她。
“我…我不知道你身體,不好意思啊溫儀,是我太任性了”
胡景臨走還握著溫儀的手熱忱地說。
“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溫儀回以溫柔一笑。
送走了胡景,韓陌問溫儀“你覺得胡景怎麼樣”
溫儀正在收拾桌子,思考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她看起來很好,很熱情,很有活力,我想任何人和她在一起都會很開心吧”
溫儀不自覺流露出了歡喜,“還有呢”韓陌從沒看到過溫儀向今天這般開心。
溫儀看到韓陌臉上的笑,突然記起了那個寵溺的笑,如一根刺般刺在她心裡,“唯一點不對,小腳與西服不搭調”
韓陌聽了這話,笑意頓減,若有所思的在原地打轉,溫儀也不去阻撓只看著他好似發洩般地踩著地板。
許久,韓陌才抬起頭來,目光是溫儀從未見過的冷峻直直望著溫儀,嘴角微揚,笑意卻沒到眼裡,“你說的沒錯,我竟然今天才真懂了這道理”
說完,韓陌拿了衣服就往門外走。
等韓陌走了,溫儀才倚著門癱倒在地,抱著膝睜眼看窗外點滴到天明。
離婚
韓陌好似從溫儀的世界消失了,連胡景都有幾次來看她,韓陌卻一直沒出現。
溫儀開始習慣沒有韓陌的生活,在大哥的幫助下,她報了當時有名的倫敦商學院的E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