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真是為難她了,於是道:“你就隨便弄弄,到時候什麼過錯都算我的。”
許是我這句話說得太有英雄“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概,長歌愣了一愣,但隨即取下來那華麗麗的髮簪放了個桃木的上去,笑著道:“好。你說的。”
……
最後,我看見她將繡著金邊的紅蓋頭從頭上披下來。鋪天蓋地的紅色漫過我的頭髮,漫過我的額際,漫過我的眉眼。
終將我淹沒在這一片浩浩的喜慶裡。我感覺很難過,就像小時候喜歡的玩具被搶走了。
誒……我有喜歡的玩具?
是夜,長長的迴廊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前殿裡玉盤珍羞,觥籌交錯。我端端坐在大紅的喜帳裡,長歌微微俯著身子站在一側。另一側,是遠城帶來的,想要進獻的那位美人。
先前我還納悶既然帶來了為什麼不早早獻上,但當今晨我路過某殿看到一排奇美無比的宮人正在向奇美無比的皇后請安,忍不住呵呵了兩聲,頓時體諒了遠城。
——聽聞後宮中爭權奪利不惜人命。皇帝定然寵極這位美人,那麼……這位美人在這炎涼世態下的後果可想而知。
我問帳側的這位美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奴婢蕪茗。”規規矩矩毫無起伏的語氣。
“我沒有惡意的……”我乾咳了兩聲,“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美人白皙的面頰如同冰晶雪雅蝶BALABALA簡稱小戀公主一樣泛起了嬌羞的紅暈:“奴婢……當真蕪茗。”
我:……無名你個頭啊!
長歌:“……”
半個時辰後,我被被褥底下諸如紅棗,花生等堅果磕得難受,於是忍不住問長歌:“還要多久啊?”
她見慣不慣地白了我一眼,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考慮到蕪茗在一側,不好毀我的形象,又閉上了雙唇。於是我只得在她浩浩眼白裡的一絲黑褐裡尋找資訊。
她說:給你一個白眼。
我回她:白炎?不不不……他可是個皇帝,還是個尤為痴情的皇帝。我收不得。
長歌不聽勸,仍然給了我一個……白眼。
夜晚的時光總是特別難熬。無法找長歌說話的夜晚時光更是難熬。還得坐著披著蓋頭一動不動的夜晚時光最是難熬。
我不由得想起那位公主,以此來排解這種難熬的情緒。
我還沒有特別正式地問過她的名字,我甚至沒有正式地和她講過一句話。以是,我在心底一直以嚴琛口中的“阿亦”稱她。
能將一國的公主親暱地喚作“阿亦”。嚴琛不是吃飽了撐著找死,就是已然對她愛之入骨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這也就讓我很納悶,在遠城提起要他娶我,而遠城娶了他心上的阿亦時,他竟然沒有半死半點的反對與掙扎。
我深深地以為他被洗腦了。並且我以為他深深地被洗腦了。
思緒萬千剪不斷理還亂,突然響起了叩叩的敲門聲。長歌一改對我冷淡的態度,踩著碎步到門口,用溫婉的聲音問:“誰?”
隨即一個似曾相識的清麗聲音響起:“桃亦。”
我一怔。沒錯,她就是那位公主。今夜要與遠城成就曠世的佳緣的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中'
我坐在另一處紅色與紅色與紅色交錯相融的喜帳裡,看著長歌在一旁十分正經地站著,但是她又忍不住想笑,於是開始微微的顫抖。我十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一邊不可思議地回想這半個時辰來發生的種種,最終深沉地得出一個結論:特麼的我還是沒搞懂啊。
半個時辰前桃亦來找我,彼時我看著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眉睫上鼻尖上薄唇上,在朦朧中覺得她長得這樣好看,天生的一個美人胚子,似乎就是那樣君臨天下的一國公主的風範。我覺得她長得這樣好看,嚴琛難免會喜歡上她,遠城也難免會喜歡上她。但這樣想著想著,整個人都有點悲傷的不好了起來。
桃亦沒有多說什麼。就和長歌低聲談了談。然後長歌就牽著我,錯,扶著我拐過長長的迴廊,到了屋樑上同樣掛滿了喜慶的紅綾的院子另一邊。我有些茫然地坐定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繼而發現有很多不對勁。
於是開始擔憂起來,譬如什麼長歌什麼時候和桃亦這麼熟絡了她不會是臥底來害我的吧,突然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如果他們找不到我了怎麼辦啊……但轉念一想,我和長歌如此同甘苦共患難,她沒有理由,且沒